碗裡的粉末上蓋著一朵雄花。
“小心,找隻瓶子裝,彆被風吹跑了。”雲遲說話帶著微微喘息,“這藥僅此一份,再、再無第二份了。”
她不會再做第二次。
那真可能會要了她的命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丁鬥捧著那隻碗,手也在顫抖。
他很明白這解藥有多珍貴。
但是雲遲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想法,卻又輕笑出聲 。
“不,你不知道。”
“啊?”
“丁叔,服了這藥之後,三年之內,再無懼任何毒藥。”
丁鬥一震。
這意思,這意思是說,她等於是送了他們所有人一份大禮啊!像他們這種一慣在外行走,天天麵對各種危險的人,能夠不怕毒藥,就像是武功突然大漲了一大段一般。
像是給他們加上了強悍的防護,讓他們的生命多了一層有力的保障。
這比擁有辟毒丹還要厲害!
“小天仙,你......”
何必呢。
丁鬥想說這句話。
像是柴叔,一直還想著以後要給鎮陵王身邊塞女人,像是其他的侍衛,心裡忠誠的是裴青。
這些人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何必耗費這麼大的力氣來救他們?
還給了他們這麼強悍的一層保障?
但是,看著雲遲淡褐色的眼睛,他卻把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雲遲何嘗不是因為他,因為木野,因為朱兒霜兒。
還可能因為骨影徐鏡。
她看似驕橫無恥,有時候說話也像是在紮人家的心上,但是,實際上誰有她這麼重情義?
隻要是願意跟隨她的,隻要是對她付出過的,就會被她納入羽翼之下,不管怎麼樣,遇到了危險,她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他們。
丁鬥深吸了口氣,沒有再多廢話,隻是說道:“我知道了。這個要怎麼用?”
“不是服用,要吸到鼻腔裡去的。”雲遲說道:“天將亮時再用,夜裡不要。”
這還有區彆的嗎?
丁鬥應了一聲。
這時,鎮陵王正好返了回來。
丁鬥暗叫了一聲不妙,趕緊捂緊了那隻碗跳下樹,找木野要瓶子裝解藥去了。
鎮陵王看到雲遲這副模樣肯定得暴走。
果然,鎮陵王落在樹上,借著月光,看清了雲遲的樣子。
周圍氣壓驟降,所有人都覺得涼嗖嗖的。
“該死的你又做了什麼!”
一聲暴喝從鎮陵王嘴裡吼了出來,花樹一陣顫抖,雄花紛紛落下。
雲遲也被他這一氣勁迸發給差點震到樹下去,身體剛掉落,已經被他給撈到了懷裡。
“你好吵。”
“你還敢嫌本王吵?”鎮陵王眥目欲裂,掐緊了她的腰,“你又做了什麼?把自己弄得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當好玩?”
“我覺得我不管怎麼樣都美啊。”雲遲在他懷裡,虛弱地眨了下眼睛。
鎮陵王一腔血差點噴了出來。
“美?”美個屁!
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還敢無恥地說美?
“本王覺得,還不如把你直接燉了吃掉!”他陰測測地露出森森白牙,黑眸裡盛滿了怒火,恨不得就這樣把她一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