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在馬車裡聽到了這一句話頓時就笑著斜睨了晉蒼陵一眼,問道:“你說說他們為什麼不想見你?就是因為知道你會一直戴著黑麵具,一點兒都不好看嗎?”
晉蒼陵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他總不至於還要跟一個女人計較這個吧?
而且他根本沒興趣專門出去被人看。
當他是鎮陵王的時候,他更加肆意妄為,根本就不理會什麼,戾氣也從不壓製,但是當他是明宸帝君時,雲遲卻曾跟他說過一句話,為君者,更不可妄為。
因此他已經收斂了不少。
若是要他出去麵見百姓還得端著一派帝王風範,他倒不如就坐在馬車裡繼續麵無表情。
雲遲看他那冰山一樣麵癱著就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跟百姓揮手致意的事情來。
她當然也隻是開玩笑。
若是誰喊她一聲她就要出去被看,那還真的不知道會不會有笑到她臉僵掉的時候。
所以他們兩人都是不怎麼合格的帝君帝後。
馬車直接駛進了行宮。
一進門便聽到羅烈的聲音。
“帝君!帝後!”
雲遲掀開了車簾,看到羅烈一臉激動守在馬車前麵,正要說話,卻被一絲蕭聲給吸引住了。
那蕭聲一時間聽不出是從哪裡傳來的,悠揚中帶著一絲落寞的感覺。
正好有一陣風吹了過來,吹下了漫天的黃葉,一片一片紛紛飛落,如一隻一隻的黃蝶。
與這蕭聲合在一起,竟然無比地和諧。
晉蒼陵也出了馬車,躍了下去,朝她伸出手來,要扶她下馬車。但卻見雲遲仍然是在追尋著蕭聲來處,竟然忽略了他伸出的手,也依然站在馬車上沒想下來,不由攢眉。
“怎麼,這蕭聲你便如此喜歡?”
雲遲回過神來,搖頭說道:“聽著有些耳熟。”
“曲子耳熟?”
“對。”
羅烈在一旁插了一聲,“這曲子不像是大晉的,應該是大禹那邊的曲子才對。”
晉蒼陵眸光一閃,立即明了。
“聽聞蕭王殿下跟著奕王一同來了臨安,如今還紮營在西門之外,是與不是?”
雲遲一聽到他這麼一句話是徹底回過神來了。
她立即就把手交到他手上,輕躍下馬車,抱住了他的臂彎,“這我哪裡知道呀?”
晉蒼陵麵無表情。
“當初古裕關外去往真雲教那一次,遲遲可是跟蕭王有過數麵之交,不過,數麵之交,便能一耳朵聽出他所吹奏的曲子了嗎?”
這話可真是不能隨便回答了。
羅烈也已經知道了不太對勁的,摸了摸鼻子趕緊退到了一旁去。
都怪他多嘴了,說什麼這是大禹的曲子,不像是大晉的。
雲遲嘻嘻笑道:“我哪裡聽得出來是誰吹奏的?不過就是覺得這曲子風格有些新奇,不曾聽過,覺得還挺好聽的,所以才多聽了兩耳朵罷了。”
晉蒼陵依然麵無表情,卻是看向了羅烈,說道:“去尋一琴過來。”
“琴?”
羅烈先是一愣,隨後便反應了過來,趕緊應了。
“是。”
他立即命人去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