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些煞氣與之前被朱兒引到自己身上一樣,一碰到了幻雪,便如水流一般都流到了幻雪的身上,快速地退離了朱兒的身體。
“竟然可以!”
但是雲遲所拎著的那一串幻雪很快就被煞氣潛進了身體,它們本來銀白的身子很快就變了色,漸漸地成了黑色。
這些煞氣不像在朱兒身上一樣隻是籠罩在她的身上,而是都湧進了身體裡。
直到幻雪渾身發黑,煞氣便不進湧進了。
而朱兒身上還依然有煞氣剩下。
雲遲本來是想留著一半看看能不能吃,見此情形也不得不隻留下兩隻,其餘的都推到了朱兒身邊吸煞氣。
好在,這一回終於夠了,這麼數十隻煞氣才把朱兒身上的煞氣全部都引走。
渾身發黑的幻雪看起來遠遠不如之前銀白色的時候來得好看,看著都有一些恐怖。
但是朱兒現在身上是一點兒煞氣都沒有了。
木野立即就將她扶了起來,站她靠在自己懷裡,輕搖著她:“朱兒?朱兒你醒醒。”
朱兒渾身冰冷,一動也不動。
“帝後,朱兒全身都是冰的。”木野睜著淚眼看向了雲遲。
在他看來,這個時候唯有雲遲能夠救得了朱兒,也一定能夠救得了。
雲遲抓住朱兒的手,搭上了她的脈搏。
朱兒這個時候還有氣,還有脈搏,還活著。
隻是因為被煞氣纏著的時間太長了,所以現在整個人都是冰涼的,就連臉上也透著隱隱的黑氣。
這種黑氣,看起來真的像是一腳已經踏進了黃泉的垂死之人臉上才會看得到的。
所以,看著這樣的朱兒,丁鬥和骨影已經垂下頭去,打從心裡已經覺得她是沒得救了。
就連叢蘿姑姑也是眼睛發紅,不忍心看向朱兒。
似乎隻有木野堅信著雲遲能夠救回朱兒,堅信朱兒沒事。
雲遲把了一會脈,看向了晉蒼陵。
隻看了這麼一眼,還沒有出聲,但是晉蒼陵幾乎是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臉色一變。
雲遲見他變了臉色,趕緊說道:“唯有我才能救下朱兒了。”
若是以前,晉蒼陵會冷酷無情掃一眼,心裡的想法是,那便讓她去死。
一個侍女的命,絕比不上他的女人的血和她的身體。
但是現在的晉蒼陵已非當初的鎮陵王。
他也知道,雲遲護短,愛護她身邊的人,絕對不會讓朱兒就這麼去死。
他咬了咬牙,“隻能如此?”
隻有這麼一個辦法了嗎?
雲遲托著腮想了想,“不知道,我隻習慣了用這個辦法,最快,不用多想。”
晉蒼陵差點兒就想一掌拍死她。
什麼叫不用多想?
再看她脖子和臉上蔓延出那樣的血藤,血管密布,讓她狀若鬼魅,再取了血出來救人?
這樣的辦法是最快的?
她究竟有多不把自己當回事?
取血,不會痛不會傷的嗎?
以前她如此救了朱兒和骨影,便暈睡了三天,在那三天裡離魂影響了她,讓她陷在夢裡儘是神女的記憶。
那樣妖魅如邪的雲遲,後來那般虛弱的雲遲,一直都在晉蒼陵的記憶裡清晰如昨。
她胸口到臉上蔓延出來的血色藤蔓,還有她以尖刀在胸口劃開取了三滴血的一幕,也一直都在他的記憶裡,讓他想起來就會覺得心頭發堵,酸疼。
現在他怎麼可能會讓她再因為朱兒,又受那般的苦?
為救朱兒,她要再暈睡去三天嗎?再虛弱十天半月嗎?
若是她的記憶再被神女所侵占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