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一下子坐直了起來,“讓他們過來。”
晉蒼陵一看到雲遲這模樣就頗有些無語。
為了趕路,他們這一程一直不曾收斂下氣勢。
而他們兩人雖然沒有露過麵,但有人時,他們的宗師氣勢也都有意放了出來,一路上也沒有幾個人敢撞上來尋麻煩。
這麼一來,雖然他們不會被什麼事情耽誤,但是雲遲也一直在說很是無聊。
無聊得她都要發黴了。
所以現在一聽說竟然有兩個人半路攔下他們,這女人眼睛就亮了起來。好像是感覺到這一程有點兒好玩的事情了一樣。
沒有人知道大朝帝君帝後已經出了宮,正準備離開大朝。
現在竟然有人指名道姓要見雲遲?這兩個人的身份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雲遲撩開了車簾。
趕車的是木野,朱兒和霜兒坐在後麵的馬車上,再有一輛馬車是諸葛長空。
等到骨影帶著兩個人到了馬車前,雲遲眸光一閃,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兩個人是誰了。
當初她去大禹國,去了一趟乘風樓……
“隨波逐流見過雲姑娘。”
這兩名青年,正是當初乘風樓派出來護送了她一程的那兩名侍衛。
雲遲當初本來以為還會有機會再見乘風樓的人,因為那個時候她看得出來,乘風樓的那一位孟天然孟管事對她可是十分怪異的,還拿了一小卷絹畫讓她看過。
他當時贈送的那一件子夜流衣披風,雲遲現在還在用著。
但是這兩年她和晉蒼陵一直在打仗,要不就在宮裡閉關半年,乘風樓的人竟也從未出現在她的眼前。
現在他們又冒出來了。
這怎麼不讓雲遲意外?
見這兩人風塵撲撲的樣子,雲遲微一笑,問道:“你們是特意在此等我的?”
“回姑娘,孟爺讓我們給姑娘送信。”隨波說著,拿出了一封信,遞了上來。
骨影接過信,送到了雲遲麵前。
孟爺?
晉蒼陵當初也是聽雲遲提過乘風樓之事的,但是那個什麼孟爺,他沒有見過。
這個男人是老是少?
信封上封著蠟,蠟上壓著印,是一個飄逸的風字,看來應該是乘風樓的標識。
雲遲拿著信,也沒有急著打開,隻是看著這兩人,問道:“孟管事還說什麼了?”
“請姑娘留下我們二人。”隨波說道。
“無緣無故,非親非故,我留下你們二人做什麼?”
隨波說道:“姑娘是要去虛茫之境吧?我們二人也來自虛茫之境。”
晉蒼陵和雲遲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驚駭。
以前沒有聽過虛茫之境時沒有覺得有什麼,現在突然就發現原來這一片大陸上還是隱藏著不少知道虛茫之境、來自虛茫之境的人。
“孟爺讓我們二人送姑娘進虛茫,因為這一路不太好走。”隨波又說道。
“我跟你們孟爺隻有一麵之交,他為什麼會派你們過來?”雲遲微一低眸,目光落在那封信上。
“姑娘看了信便知曉了。”隨波語氣平穩,“但是前方便是鬼嘯林,還請姑娘不要再往前了,天亮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