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他低沉聲音響起,“否則你一個小嬰孩,如何自己活下來?吃什麼喝什麼?”
“可我以前真的以為就隻有我一個人,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第二個人啊。”
雲遲曾經以為,就是作為一個人的本能,要活下去,餓了能找吃的能找喝的,那墓裡也有不少存糧,墓裡甚至還有一小湖,很小,但卻是活水。
她曾經以為那些都是殉葬物品,現在想想,卻更可能是有人特意備下的?
“那時你幼小,便是真的有人,想要瞞過你也很簡單。”晉蒼陵伸手拿過那塊玉佩細看,越看越覺得這般的玉,不是尋常人家能夠擁有。
這麼一塊玉佩,都足可以傳世。
“你是在何處見過這塊玉佩?”
看她之前的反應就知道她一定是見過了這塊玉佩。
“年少時,總會隱約夢見一人站在我的床邊,目光所至,隻看到半身,素藍的袍子,垂下的這塊玉佩。看不到上身,也不曾見過臉。當時總以為是夢。”
晉蒼陵看著手裡的玉佩,很是肯定地說道:“絕非夢。”
“你是說,當真是有人跟我一同在墓中?”
“嗯。”
與雲遲隱隱覺得是夢不同,晉蒼陵卻是已經十分肯定,那絕對不是夢,就是人。
“那人......”雲遲咬了咬下唇,“會是我父親嗎?”
“極有可能,”晉蒼陵道:“若當真是嶽父的話——”
“怎樣?”
怎麼話說了半句便停下了?
雲遲輕捶了他一下,晉蒼陵背對著她也不知道她此時表情如何,他沉吟了片刻,接了下去,“那麼,這千重樓樓主,有可能便是嶽父大人。”
他叫嶽父大人倒是叫得很是自然。
雲遲這個時候也沒心思逗他,她已經被他的這個猜測震住了。
晉蒼陵拉著她的手把她拉到麵前來,讓她坐在自己懷裡,摘下了她的麵紗,也把自己的麵具取了下來,放到了旁邊桌上,一手攬著她,一手拿著那玉佩,道:“你想想,若非與你有關係,怎麼會命人前去原大陸找你?”
“找我?”雲遲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乘風樓找的是我嗎?再說,那是乘風樓,又不是千重樓。”
“當初乘風樓可是在尋找他們樓主要尋找的人,在虛茫為千重樓,在原大陸為乘風樓,這有何不可?”
他湊近過去,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她難得這般收起那些痞氣妖邪,一臉天真微帶迷茫,竟然讓他心裡軟如棉,雙手沒空,也忍不住想要與她親昵。
這女人百般麵目,哪一種都能勾他。
“你彆忘了,你還得過他們一件子夜流衣披風。乘風樓有了你的消息,之後便報回千重樓,然後樓主派了隨波逐流過去,不是正對得上嗎?”
“這麼說,乘風樓的樓主和千重樓的樓主很有可能便是同一人?”
“嗯,極有可能。”
“如果他當真是我父親的話,為什麼不直接來見我?”雲遲看著他,他那雙深邃而帶著隱隱火焰的眸子,能夠令她冷靜。“而且,千重樓如今已有這樣的規模,他難道不知道程老等人一直在找他嗎?為什麼不出現?”
“也許自有他的理由。”
晉蒼陵道:“剛才你也聽隨波說了,樓主一直都在閉關。遲遲,若是嶽父大人受了傷,並不能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