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北地雪騎營裡,一名士兵正湊向了坐在正中的賀雄將軍,說道:“將軍,您為什麼要放開北地的守備?最近明顯地來了很多人,看著像是往二仙人山那邊去的。二仙人山離行宮不是很遠,萬一有人跑到行官那邊去可如何是好?”
“本將軍自有打算,你廢話那麼多乾什麼?”賀雄將軍瞥了他一眼。
他在北地這邊苦守三年了,皇帝還沒有想著將他調回去,這破地方他可真真是呆夠了。
可是北地向來戒備森嚴,因為苦寒,其實也沒有什麼外人過來這邊,就本地這些窮苦百姓連飯都可能吃不太飽,哪裡有精力鬨騰出什麼事來?
不鬨騰,他又如何立功?
所以,立功的機會還是需要他自己創造的。
那士兵眸光一閃。
要立功?
誰不想啊。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青武候世子,卻因為得罪了一個沐真世子,惠王一開口,他家老子就怕得要死,趕緊把他給送到了這千裡之外的苦寒北地來當一個小小的士兵。
還說這是自己先認了罰,惠王和沐真世子才不會太過計較。
大家都是世子,憑什麼沐真就要比他牛氣?
青武候世子一點兒都不服氣。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要想回京去,那也得有什麼契機。
現在賀雄將軍要創造的這麼一個立功調回京的機會,也許反過來,也正好是他的機會。
賀雄將軍以為自己下的令隻有幾個心腹知曉,但是又哪裡知道他也是心懷鬼胎?
青武侯世子說道:“將軍,行宮那邊之前傳出的那個消息,我們不需要派人過去看看嗎?”
“看什麼?行宮裡的那兩個老不死的事就是多。住在這裡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死?要不是因為他們
住在這裡,我們哪裡需要都在這裡守著?”
賀雄將軍提到了太上皇和太後,是一臉厭惡的神情。
太上皇和太後剛剛住到行宮來的時候,還有好些書信不時地送過來,皇城裡的人大多都還對太上皇和太後抱有希望,覺得他們應該還能有機會,但是不管外麵的人說什麼,太上皇和太後隻是沉默地,認命地呆在了行宮裡,當真是一點心思都不再掀起。
來了這苦寒之地的行宮,就是來受罪的。
這不,過了這麼多年,忍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是忍不住了,說是這個寒冬,行宮裡突然變得極冷,往年禦寒的衣物今年都不夠了,寫了信要送到皇城去,讓皇帝給派人送一批禦寒衣物來。
還有,行宮裡跟隨著他們的那位老禦醫前陣子也沒有熬過寒凍,生病去世了。如今行宮裡沒有禦醫,太後也感染了風寒,希望皇帝再派個大夫過來。
這麼多的事情都湊到了一起,行宮這二位,看來也是很難熬過這一次了。
信是要先送到他這裡的,然後才會由他派信使送出去。
可現在這封信依然壓在了他的案上,他已經扣了半個月了,根本就沒有送出去。
“太上皇當年對將軍一家好像也是頗為照顧。”青武侯世子忍不住說道。
當年,賀家也是被仍是皇帝的太上皇給提攜上來的,要是沒有太上皇,賀雄也應該沒有可能這麼快當上了將軍。
不過,聽了這一句話,賀雄的臉色便是一沉。
他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本將軍可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當上將軍的,跟彆人的提攜有什麼關係?”
再說,那也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受太上皇恩惠和提攜的也是他父親,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