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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一切景象,在她的眼前重新緩緩地鋪陳開去。
原來的那一條羊腸小道,哪裡是通向前麵的門?分明就是在前麵轉了個彎,然後又折了回來,是一條圓形的小路,任他們再走幾遍,也還是會回到起點。
因為他們就一直是在繞圈啊。
但是在這一條圓形的小路旁邊卻又出現了另外一條路,自深淵裡生長聳立而起的一根根石柱,被人為地削去了尖端,大大小小成了一個個小平台,以不同的距離,連成了一條路。
這些石柱平麵,寬的能容兩人站立,小的僅能一人一足。
每根柱子之間的距離,遠的兩米多,近的是靠在一起僅在一條小小的縫隙。
或是完全看不見這一條路,哪怕是知道腳下這裡便有一條筆直的路,落腳也極有可能踩空,失足掉下深淵去。
所以,一定要能夠看得見,才能真正安全地走過去。
雲遲回頭看向晉蒼陵:“你看到前麵這條路了嗎?”
晉蒼陵抬眸看去,幽黑深淵,深不見底。
眼前除了一開始那一條羊腸小道,哪裡還能看到彆的路?
“你看見了?”
隨波和逐流也探頭往前看,他們與晉蒼陵一樣,依然隻能看到原來的那一條羊腸小道,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深淵寒氣,暗暗上湧。
在這裡站得久了都開始手腳冰凍。
這個地方絕不能久留。
“我看見了。”雲遲簡單地描述了一下這條路的情況。
“姑娘,我們都沒有看見。”隨波說道。
“你先走,我們跟著你的腳印。”
“不能出錯,”雲遲說道:“必須我踩在哪裡,你們就踩在哪裡。”
半步不能錯。
“明白。”
雲遲先行。
她自己看得見,自是走在柱子平台上。
但是在晉蒼陵和隨波逐流的眼裡,她卻是腳一邁——
踏在了深淵之上。腳下一片虛無。
雖然心裡知道她應該是看見路了的,但是視覺衝擊,還是他們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手一握拳頭,一下子滲出了汗。
就連自己腳底都跟著有些發寒的感覺。
屏住了呼吸,提起了心,然後眼睜睜地看到雲遲穩穩地站住了,就站在了一片幽深之上。
雲遲轉過頭來,“跟著,我會跟你們說落腳處大小。此處最寬,約莫三人可並肩而立,但是接下去就都是很小的平麵了。”
說著,她又邁出一步。
這個時候晉蒼陵三人就沒有心思去注意彆的了,就是一人跟著一人,盯著前麵人的腳。
前頭的人一抬腳,就要馬上接上去,踩在他原來站著的位置上。
他們可是完全看不到路的,這就等於明明看到前麵沒路,隻是一片深淵,卻還要提腳走過去。
心理上和視覺上的刺激——
那叫一個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