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心裡已經焦灼得很,有火焰在焚燒,恨不得立即就攀過冰峰去歸霄湖畔,但是遲離風還是強迫自己先平靜下來。
接下來他們隻有一次機會可以救回雲玄兒,所以,不容有失。
這是一種到了最後關頭才有的害怕不安,忐忑。
就算是一向平靜鎮定的遲離風,也覺得手心滲了汗。
雲遲拿出了幾瓶一品丹藥來,跟不要錢似的,一人分了一瓶,吞了,然後就地盤腿調息。
她也知道,應該儘快把狀態恢複到最巔峰時。
這個時候,她也忍不住想起了晉蒼陵。
已經過去這麼多天,蒼陵怎麼樣了?
他應該已經能平靜一些了吧?還在那個宅子裡等著她嗎?皇城這幾天要是有人進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他。
她已經離得這樣遠,也不知道真有事的話,啄啄能不能及時送來信。
而這個時候的晉蒼陵,正站在一條長長的台階下,往上望去。
他們與台階之間,還有一道黑石雕成的山門。
山門隻是由幾根黑石頂端往中間斜搭過來,粗獷而簡單,其中一根黑石上雕著三個大字。
帝蔭山。
往過,便是高高的山,長長的台階,望不到儘頭,也不知道得有幾千級。
台階兩旁,全是一根根黑石,長短高低粗細不一,就像是從路兩旁天生生長出來的,地下長出來的黑色獠牙。
雲啄啄蹲在骨影肩膀上,竟然怵著不敢動。
就是骨影看到這樣的景象也覺得心頭莫名地有點兒不適。
有些景致,會讓人看著就想讚歎,有的會讓人欣賞喜歡,有的也讓人心頭戰栗。
帝蔭山這裡就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