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玉院,侍女們奉上茶點之後,都被勒令退到屋外了。
陳氏坐在凳子上,思量了一會兒,說:“如今的情勢好像對宋格格很不利啊!”
清璿有些煩躁地說:“我知道福晉不喜歡這後院裡有誰冒出頭來,可是貝勒爺不過是到這來關心一下我肚裡的孩子,又不是做旁的什麼。我總不能讓他彆來吧!”
陳氏喝了口熱茶,說道:“其實都是當局者迷啊!彆忘了,以前貝勒爺一個月就有10天會宿在書房。”
清璿把整件事在心裡過了一遍,她懷孕前三個月胎像不穩,胤禛就沒有留宿,隻是陪她用膳什麼的。等到了第4個月開始,胤禛就開始時常陪著她純睡覺了。雖然太醫說懷孕過了前三個月是可以同房的,但是胤禛並不放心,還是單純的聊天、睡覺,偶爾還隔著肚皮和孩子打招呼。畢竟,後院裡這麼多女人,他還不至於非要和一個孕婦行房。
那麼,胤禛就把在書房的時間撥出一半陪清璿睡覺了,除非有很多公事,得留在書房加班。以致於一個月,胤禛有十來天會留在沁玉院。但是這並不是清璿搶了彆人的蛋糕,而是蛋糕變大了。
清璿的手指敲擊著紅木茶幾,忍不住問道;“陳姐姐,這事兒我該告訴福晉嗎?”之前,清璿並沒有稱呼過陳氏為姐姐,如今暫時站在同一陣營,陳氏又比她更早伴在胤禛身邊,就改了稱呼。
陳氏也笑了,她發現了清璿態度的變化,“這我就不知道了,妹妹你自己決定吧!隻是有一點,不要心急,現在貝勒府裡唯一的孩子就在你的肚子裡。”
清璿點點頭,不多言了,陳氏雖然能給她提些意見,但是怎麼做還要靠她自己決定。
陳氏閒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清璿自己左思右想,感覺直接告訴福晉有點奇怪。關鍵問題在於福晉知道嗎?胤禛信佛,佛家講求清心寡欲,他既然對自己的行房次數有所限製,就不會想去彆人那裡留宿。福晉到底是要讓胤禛雨露均沾,還是單純不想讓自己冒頭呢?
清璿覺得福晉和董鄂氏呆在一起久了,好像有些急躁了。弄得自己現在束手束腳的,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妥當了。
這時候,墨蘊過來說:“格格,魏嬤嬤已經把飯菜做好了,您快去用膳吧!”清璿忽然靈機一動,魏嬤嬤是宮裡出來的,對這種事肯定比自己了解得多,說不定能給自己出個好主意。
清璿覺得自己長這麼大還沒這麼為難過呢!在現代的時候,遇到的最複雜的關係也就是大學裡和舍友的關係了,一些生活習慣上的矛盾需要不斷磨合。可是這後宅的事,比這複雜多了,感情、利益都糾纏在一起,弄得她一個還沒出校門的現代人十分頭疼。
宋家,老爹就納了一個妾,心裡還是愛著娘親的。自己也不需要去多做什麼。宋夫人也沒想到自己能被選去做皇子的女人,缺乏對這種後宅交際技能的訓練。導致她現在感覺自己特彆蠢。
心裡有事,吃得也就不多了。魏嬤嬤看到了,問道:“格格,是今天的菜不好吃嗎?”清璿搖搖頭,說:“不是,嬤嬤的手藝自是不用說的。隻是我這心裡呀,有事。想讓你給我出出主意。”
魏嬤嬤想了一下,說:“那行,奴婢就幫著格格參謀參謀。”
自從發生了紫莉叛變的事情,清璿就對除了玉笈之外的丫鬟都不敢輕信了。玉笈有時候又咋咋呼呼的,不夠穩重。
果然,玉笈一聽,就湊了過來,問道:“格格,您為什麼事這麼煩惱啊?我能幫上忙嗎?”
墨蘊看了看清璿的臉色,說道:“玉笈,彆問了。格格和魏嬤嬤有事要談,咱們先退下吧!”
清璿衝著她倆點點頭,示意她們都出去。
清璿指了指椅子,說:“嬤嬤,你先坐下。”
魏嬤嬤也不多推辭,隻坐了半個椅子,直著腰,雙手交攏放在大腿上。“格格,您慢慢說。”
清璿皺著眉頭,把情況挑著和魏嬤嬤說了,然後問道:“嬤嬤,你說我是該告訴福晉呢,還是該勸四爺呢?”
魏嬤嬤想了一會兒,說:“按道理來說,我是德妃娘娘那裡的,不該多嘴。但是既然格格問了,我就說兩句。這宮裡啊,得寵的妃子就沒有皇後娘娘待見的。但是呀,不得寵又沒有孩子的妃子,都活不長也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