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自己騎馬,一同狩獵,追逐獵物。
父女倆都愛象棋,以棋為謀,殺伐果斷。
所以,她從小就冷靜自持,做事極有恒心。
嫁入王府,謹守規矩,侍奉四爺,卻不得恩寵。
胤禛似乎喜歡宋氏那樣溫柔的女子,可她是福晉,能順從,卻不會低頭。
漸漸的,仿佛迷失了自己,一心隻想求子。
野心很大,卻看不清沒有籌碼不多。
好後悔,為何如此不孝,隻想著自己?
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看看阿瑪?
額娘尚且每月可以進府相聚,阿瑪卻已經經年未見了。
回府之後,烏拉那拉氏就日日茹素,以血抄《藥師經》【注3】,希望能為阿瑪延壽。
王嬤嬤看到福晉咬著牙,用匕首在左手的中指上劃了一道口子。
食指上的傷口擠了又擠,已經無血流出了。
福晉原是用葷較多的人,前幾日血還是挺充足的。
這些日子茹素、放血,臉色都蒼白如紙了。
“福晉,奴婢願用自己的血供您抄經!”
王嬤嬤說著,拿來桌上的匕首,欲割手指。
烏拉那拉氏這才從抄經的狀態中醒了過來,她泣道:“阿瑪垂危,為人子女需誠心才可。
奶娘也是我的長輩,怎麼能用您的血呢?”
王嬤嬤捉住福晉的手,也垂淚道:“那福晉就不要這樣下去了,奴婢實在······”
一手帶大的孩子,在奶娘心裡和親閨女一樣,怎麼忍心見她如此。
好說歹說才把福晉勸進去休息了。
【前線】
四爺躺在帳篷裡,說是隨軍,其實三爺以下的皇子並沒有直接參與指揮作戰。
他翻看著留在府中的心腹寄來的信,越看越惱火,手指把信紙都弄皺了,青筋浮現。
“福晉日日以血抄經,供奉藥師佛。如今身體虛弱,幾不能行·····”
這烏拉那拉氏怎麼就是這樣的死腦筋。
她有孝心,胤禛能理解。
但是,這種自殘身體的方式,他實在不能讚同。
有時候,胤禛覺得自己真的看不透福晉。
她認準了什麼死理,好像不管旁人怎麼說,都不聽。
又硬又倔,實在不像個女兒家。
這種性格,做事難免太決絕,不夠大氣,難當大任。
繼續往下翻,看到嘎珞已經學會叫“額娘”了。
心中有些高興,等自己回家,孩子一定會叫“阿瑪”了。
他胤禛的種,怎麼會差,都是李氏不會教,才耽誤了二格格。
看來把嘎珞交給陳氏,確實是個好法子。
沁玉院,槿兒和新來的小姑娘相處融洽。
宋氏每日看書、上課,無甚變化。
胤禛看到這裡,先是安心許多,隨後又有些不高興。
怎麼感覺有他無他,清璿都沒什麼感覺呢?
董鄂氏還知道寫寫詩,思念一下自己,雖然那詩千篇一律,看得自己頭皮發麻~
自己偶爾還會想起那天擁抱時有些加快的心跳。
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是完全不在意,還是本來就屬意自己呢?
接下來迅速地翻看了一下李氏的消息,知道胎像已經穩定了,就不再多看了。
他掀開帳子,喊道:“蘇培盛,拿紙筆來。”
提起毛筆,蘇培盛磨墨,書寫家信。
王嬤嬤要好好看住福晉,停止自殘。
實在要孝順,就去娘家照看照看嶽父大人。
李氏既然身體無恙,就照常去請安。
安分點,再犯錯,數罪並罰。
吩咐董鄂氏不要天天夜裡彈古箏思念自己了,想想瘮得慌。
讓槿兒好好背幾首唐詩,回來檢查。
褒揚一下陳氏,做得不錯,繼續努力。
至於清璿,他停下筆,有些激動,在帳子裡踱著步子。
該說點什麼呢?她好像一切都好,沒什麼好囑咐的。
離開貝勒府,來到邊疆。
忙忙碌碌,明明無暇多想,但腦海裡經常浮現那張麵容。
手指似乎有些想念那黑絲絨般的秀發。
感覺有滿腔的言語想要一吐為快。
但是,想到她的表現,熱血又冷了下去。
終於,又坐回原位,拿起筆,恨恨地直接落款。
爺不寫了,沒話和你說。
你不想我,我也“不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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