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遇到蘇茉爾嬤嬤,她贈了一串佛珠給自己,摸著自己的頭頂說:“四阿哥,戒急用忍。”聞著淡淡的煙火味,感受著帶著厚繭的手,他充滿憤懣的心,忽然平靜下來。
於是他漸漸喜歡上坐禪,睡前念一卷佛經,感覺清明了許多。也放淡了對皇阿瑪的想法,畢竟自己隻不過是他眾多子嗣裡的一個。除了太子二哥,誰又真正在皇阿瑪眼裡。
胤禛在書房裡思索了一刻鐘,叫來蘇培盛說:“給爺準備車馬,我要進宮一趟。”
半個月後,太子胤礽獻上酒精消毒之法,皇上很是高興,將此方法推廣到軍中。雖然酒精所費甚多,但是一些重要的將士受傷,花多少代價都是值得的。
一時間,胤礽在軍中聲望大振。把一直號稱巴圖魯的大阿哥胤禔氣得夠嗆。
胤禛望著皇阿瑪對著太子的慈(愛ài)目光,難免感到一絲落寞。雖然他也得到了一些賞賜,但是和太子的收獲完全不值一提。但是,明顯感覺二哥對他親近許多,也不算沒有收獲了。
清璿懷胎快9個月的時候,已經是農曆六月中旬(差不多是公曆七月底)了,京城裡(熱rè)得要冒煙了。
胤禛見她每(日rì)(熱rè)得厲害,懷著孩子又不敢用冰,隻能讓侍女在(身shēn)邊打扇。每(日rì)裡腿上有浮腫,又汗珠子直淌,怕她傷了(身shēn)體,就問道:“清璿,我看這天氣太(熱rè)了,要不我把你送到莊子上避避暑吧!”
清璿簡直喜出望外,雖然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就不用去請安了。但是,越是到要生產的時候,她越害怕。生怕有人按捺不住要害她,晚上常常失眠。除了肚子,臉上倒瘦了許多,四爺以為她是(熱rè)的。
其實孕婦也不該舟車勞頓,但是她實在不想呆在憋屈的後院了。躺在馬車裡,那可不是輪胎,減震(性xìng)能更不用提,那一天清璿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
但是到了城郊的莊子上,有山有水,比府裡至少低了5度,涼快多了。要不是有公事要忙,四爺也想呆在莊子上休息了。
沒有了四爺、福晉兩座大山,天天有魏嬤嬤做飯,墨蘊又時時按摩,還有玉笈逗趣。這是清璿幾年來最快活的(日rì)子,愜意極了。
福晉不是沒有意見,但是胤禛一句“你能保證宋氏在府裡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嗎?”就讓她住了口。福晉轉念一想,宋氏這一出去,貝勒爺不去沁玉院,旁人的機會就多了,不也(挺tǐng)好的嘛!
九個半月的時候,清璿下午正眯著小覺,忽然肚子開始疼起來了。她終於明白陣痛是什麼滋味了。幸好胤禛提前安排好了接生婆和大夫。
許是之前吃過安胎丸,生得很順當。接生婆也是早就叮囑過要酒精消毒的,清璿用現代的呼吸法,拚了全(身shēn)的力氣,隻花了一個時辰就把孩子生出來了。
接生婆抱起孩子,說道:“是個結結實實的小格格!”輕輕一拍小(屁pì)股,寶寶就“哇哇”地哭了起來。
清璿聽了,安心地暈了過去。
守門的侍衛看出這小太監是宋格格院子裡的奴才,走來扶起小喜子問:“你是宋格格那裡的吧?怎麼了,有什麼事啊?”
小喜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格格生了,生了個,女兒。派我,我給四爺和福晉報喜。”
侍衛大哥說:“你先到門房那裡歇會兒,不要在主子麵前失儀。”
小喜子洗了個臉,喝了口涼茶,就急匆匆去了嘉福堂,他留下的馬被馬房裡的小太監牽去喂草料了。
嘉福堂,福晉用完午膳,跪在蒲團上拜送子觀音。烏拉那拉氏嘴裡輕聲念著佛經,心裡卻在想:進府也兩年多了,肚子還是沒消息。每次進宮給德妃娘娘請安,心裡都不自在。宋氏眼見著要生了,也不知是小格格還是小阿哥。
正煩心著,翠濃進來了,說道:“福晉,沁玉院的小喜子有事稟報!”福晉心裡一轉,猜到是宋氏要生了,趕緊招小喜子進來。
小喜子一進來就行了跪禮,道:“福晉,宋格格生了個健康的小格格。”
福晉心裡一鬆,對一旁的小丫鬟翠枝說:“賞!”這是喜錢,該給報喜的人。小喜子得了一小把刻著“吉祥如意”的銀錁子,連聲謝賞。
福晉笑著說:“宋格格為貝勒爺誕下子嗣,實在該賞,翠濃你先去庫房裡取些藥材讓小喜子帶回去。德妃娘娘上次給的百年人參也拿出來。”
這回福晉也派了個小太監和小喜子一起去莊子。
四爺在戶部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賬本,忽然蘇培盛進來了,湊到他耳邊說:“貝勒爺,宋格格生了個小格格,母女均安。”
胤禛聽了,嘴角微微上揚,說:“行了,你退下吧!今晚我去莊子看看,你準備些布料和藥材。皇阿瑪那邊有人去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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