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過了兩刻,沈大夫來了,還帶來一個好消息。清璿之前讓他試驗著提高酒精的事,他已經出了點成果了。久兒和丫鬟們去院子裡玩了,隻留了玉笈在屋裡陪著。
沈大夫拿了一隻細口圓肚子的白瓷瓶,拔出軟塞子,頓時一股濃烈的酒味充斥在屋子裡。清璿一喜,問道:“這酒應該很烈,您蒸餾了不少次吧!”
沈大夫點點頭:“這市麵上本就有烈酒,隻是若是酒太烈,不能入喉,所以不會繼續蒸餾。我讓人買了烈酒,自己反複蒸餾多次,終於得了這瓶極純的酒露。以前在《本草綱目》中見過大致的蒸餾方法,這才做成了的。”
清璿想了想,問道:“那您用這酒消毒器具,結果如何啊?”
沈大夫說:“我根據格格的提議,以野兔做實驗,用酒精擦拭過的刀,劃傷兔腿,在傷口上塗抹酒精,再包上紗布,果然沒有化膿,幾天就好了。”
清璿想著這樣就好了,古人以火灼刀,往往刀口發黑,有不完全燃燒留下的殘留物,她可不放心。這古代生孩子全靠接生婆,她可不知道這些人手上是否有細菌,若果能讓她們先以酒精洗手,她會放心些。至於側切,她自己都不懂,沒法兒教彆人,還是自己加油生吧!
清璿十分感謝沈大夫,多次道謝,送他和久兒出了門。這也是幸好遇到這樣開明的大夫了,要不然······
第二天晚上,四爺來了清璿這裡。清璿就把酒精拿出來獻寶了。四爺倒是吃了一驚,他以前聽說軍中將士有的受了傷就用草木灰止血,把刀燒紅切割腐肉,十分痛苦。這酒精如果真有這樣的奇效,他就去獻給皇阿瑪,造福天下。
他早就知道清璿和沈大夫在搗鼓什麼東西,但也沒有太重視,沒想到居然真有成果。四爺朗聲笑道:“果真有用,爺不會忘了給你請功的。”清璿謙虛地說:“主要還是沈大夫的功勞,我隻是以前聽嬤嬤說過。當不得什麼功勞。”
四爺隨後就交代道:“此事不可外傳,這酒精我就先讓蘇培盛帶走了。”
清璿急了,都拿走,她怎麼辦啊!她說道:“爺,我再過一陣子就要生產了。我有些擔心,想讓接生嬤嬤以酒精擦手和剪刀什麼的,這樣乾淨些。”
四爺說:“放心吧!到時候會讓人給你準備酒精的。這瓶要拿去研究一下。”
談完這事,清璿又向四爺討了個恩典,“爺,若是孩子出生了,您給他(她)起大名,我能給他(她)起個小名嗎?”四爺樂了,“你倒是挺急的,我大名還沒想好呢!若是男孩,肯定是弘字輩的;若是女孩,我覺著要起個好聽的名字。”
康熙當政之後,滿人的名字漢化程度更深,多是保留滿族姓氏,而取漢人名字。比如康熙的兒子,都是“胤”字開頭,第二字還是相同偏旁的。女孩子名字隨意些,但也開始向漢名靠攏了。
清璿拉著四爺的袖子,問道:“那爺到底答應不答應啊?”四爺想著小名,也就在府裡叫叫,不妨事,就同意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胤禛再翻書的時候,看到寓意好的字,都能想到名字上去。
最近,好像寶寶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如果胤禛對著他(她)說話,有八成的幾率會給點反應。清璿笑著道:“爺,寶寶現在也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你要不要給他(她)念念書,來點胎教?”
是的,古人也知道胎教的。劉向在《列女傳》中提出:“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敖言,能以胎教。”意思是懷孕的婦女要謹守禮儀,為胎兒做好示範作用,潛移默化地影響他(她)。
這裡的“胎教”和現代人認為的胎教還是有所區彆的,更多地是出於對婦女道德的要求。有目的、有意識地針對嬰兒,進行培養、教育的古人並不多。
胤禛也覺得很神奇,他說:“寶寶能聽懂嗎?”
清璿甜甜地笑了,露出一個小酒窩,“這我也不知道哦!寶寶說不定喜歡讀書聲,說不定喜歡琴聲。”
於是,四爺性質勃勃地念起了《三字經》,然而寶寶很不給麵子地沒有理他(她)爹。氣得四爺,輕輕拍了拍清璿的肚皮,說:“你怎麼不愛學習呢?”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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