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蘇培盛走在花園裡,越想越覺得董鄂·雲檀非常無趣。頭幾是蠻新鮮的,琴棋書畫樣樣都會,但是到後來卻發現都隻是形似而神不似,沒有學到精髓。之前誇她棋藝好,後來才知道那是她背了不少棋譜。越相處,越發現董鄂氏假得很,這些個特長好像都是她博寵的工具。一開始還帶著少女的純真,後來什麼琵琶、笛子、古箏,他隻聽出來一個“俗”字。
胤禛想了想,決定也晚了,就不去打擾宋氏了,到陳氏那裡歇歇吧!
第二,請安的時候,新的矛盾出現了。
福晉決口不提清璿的事,卻對董鄂氏:“昨個兒,你在貝勒爺麵前失儀,竟把琴弦都弄斷了。罰你回去把女戒抄十遍。”
清璿冷眼旁觀,發現這後宅果然現實。就因為胤禛昨日的不喜,今福晉就要和之前很是親近的董鄂氏劃清界限了。
隨後,福晉又:“今個兒貝勒爺派人了,要把陳氏的位分提成格格,以後咱們府上就又多了個格格了。”
陳氏依舊低著頭,誰也不知道她內心的激動。因為宮女出身,她受了多少氣,始終比彆人矮一頭。到底,她可是爺的第一個女人。沒想到她昨大著膽子,在爺麵前表示了一下自己對宋氏懷孕的關心,居然得到了爺的青眼。看來,以後還是要跟緊宋氏的腳步。董鄂氏那個蠢貨,跟著福晉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被拋棄了。
清璿現在和陳氏在一個陣營,趕緊出聲道:“恭喜陳姐姐。”這一聲姐姐要叫得實在許多了,以前陳氏屬於侍妾,那樣喊不過是拉攏她。現今,陳氏也要起來了。
董鄂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這陳氏不久踩著她的肩膀上去嗎?爺從她的院子裡出去,倒讓她白撿了個便宜。也不知她給爺灌了什麼**湯,一個的宮女居然和她平起平坐了。董鄂氏忍著氣,:“太好了,我也為陳姐姐高興呢!大家以後就是一樣的位分了。”她這話暗指陳氏以前身份低。
陳氏也不生氣,衝著福晉行了個跪禮,:“多謝福晉,多謝貝勒爺。也謝謝兩個妹妹。”
一聲“妹妹”就讓董鄂氏晦氣得要死,暗暗絞著手中的帕子。
出了嘉福堂,董鄂氏氣呼呼地走了。陳氏又跟著清璿去了沁玉院。
清璿一回來,菱溪就遞上來一杯菠蘿汁,她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問道:“這鳳梨汁酸酸甜甜,好喝得很。陳姐姐要來一杯嗎?”
陳氏搖搖頭,:“不用了,我不愛吃酸的。”
清璿笑著:“那紅芍給陳姐姐泡杯茶來。陳姐姐見笑了,自從懷了孕,就愛吃些酸的辣的,還特彆容易渴。”
陳氏:“這有什麼好笑的。你懷了孕,喜歡吃什麼,隻要不妨礙身子,就多吃些。我還要多謝你呢!昨個兒我和爺起你懷孕辛苦,爺誇了我一番,今就升了位分。”陳氏想著這事兒貝勒爺不準會自己告訴宋氏,不如自己出來,鞏固她們之間的關係。
清璿聽了一驚,胤禛這又是什麼意思。麵上不顯,還是笑著:“怎麼就是我的功勞了呢?這些年陳姐姐的情誼,爺是看在眼裡,放在心上的。
晌午,白雪泠泠,屋簷上掛著冰棱,沁玉院傳來一陣嘔吐聲。
一個穿著鵝黃色棉布睡衣的瘦弱女子正抱著一隻圓肚粉瓷痰盂吐酸水,墨蘊拍著她的背,道:“格格,好些了嗎?喝點薄荷水漱漱口吧!”
玉笈捧來桂枝齋的糖漬梅子,拈了一顆放到清璿嘴裡,:“格格吃顆梅子壓一壓。”
清璿勉力把梅子咽下去,卻覺得往日最管用的梅子,也甜得膩人。腹中吐得空空,嘴巴卻想吃些泡椒鳳爪、酸辣藕片這樣刺激的食物。
到現在,宋清璿已經懷孕兩個月有餘了,害喜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吃下去的東西大半都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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