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點零食錢, 見諒!
四爺聽了, 低低地念了幾句“槿兒”、“槿兒”, 想了一會兒說:“涼風木槿籬, 暮雨槐花枝。塵?緣?文√學←網【注1】倒也是個雅致的名字,就叫槿兒吧!”
清璿也聽過這句詩, 依稀記得是唐朝的詩人寫的。不過她更喜歡現代人所概況的木槿花的花語——溫柔的堅持【注2】,清朝的公主、郡主雖然生來錦衣玉食, 可是婚姻不得自主,常常被派去撫蒙。她希望自己的女兒不管在哪裡都能頑強地生存,像木槿花一樣散發幽香。
忽然,她想起來以前吃過的鮮花宴上似乎也有木槿花,便問道:“爺, 我記得木槿花好像可以食用, 我們要不要嘗嘗?”
四爺莞爾一笑,“你呀, 就想著吃!簡直是焚琴煮鶴、牛嚼牡丹。不過,爺記得這《本草綱目》裡麵確實說過木槿花味甘平,無毒。【注3】魏嬤嬤, 你今天就用木槿花做道菜吧!”
魏嬤嬤應了一聲,就退下去了。心裡直犯愁,這廚房食材這麼多,偏要用木槿花做菜, 她都沒聽過。
魏嬤嬤走後, 丫鬟們也默契地退了出去, 把空間留給了兩個主子。清璿靠在枕頭上,低著頭,看著被麵上的戲水的鴛鴦。屋子裡有些悶熱,四爺來之前,魏嬤嬤讓人灑了些茉莉花製的香露,倒是沒什麼異味。
四爺凝視著清璿,望著給自己懷孕生女的人,心中蕩漾起些許柔情。清璿雖然沒看,但也知道一束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明明同床共枕兩年多了,此刻居然害羞得緊。
一時間,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四爺腦子裡轉過了許多想法,紛紛擾擾,最後說了一句:“辛苦你了。生女有功,今次就升為庶福晉吧!”
噗的一下,這話一出,屋裡的粉紅色的泡泡全都破滅了。
清璿抬起頭,無奈地看了一眼胤禛,果然沒法和四爺談感情啊!她也看開了,也不去想 什麼平等不平等了。她自己不開心,覺得像是被當成了生孩子的工具。在古代男人眼裡,生了女兒能給你抬位分都已經很好了。這個隔閡有幾百年那麼遠,總是在意,她會自己嘔死的。
清璿微笑著,恭敬地說:“妾身謝過貝勒爺。”這話回得很得體,但也很冷淡。胤禛心裡覺得有些不帶勁兒,為什麼給宋氏升了位分,她還不開心?難道是野心太大,想要當側福晉。這就更說不通了,想向上爬,不是更該對自己殷勤點兒嗎?
又靜了一會兒,胤禛想著她才生過孩子,不能多計較,就說:“你坐月子的時候要多注意,不能任性,以後會落下病的。”
清璿也不會傻到一直僵持下去,也就回道:“妾身知道。我現在呀,還是最關心槿兒,現在那兩個奶娘應該靠譜吧!”到莊子上之前,內務府送來兩個奶娘,四爺又找了兩個奶娘,讓清璿挑選。魏嬤嬤告訴她內務府送來的兩個中有一個是德妃的人,她就留下來了。四爺找的她選了一個皮膚白皙,看起來乾淨些的。
胤禛點點頭,“放心吧,爺的女兒,誰敢怠慢?兩個奶娘的身家背景我都查得清清楚楚,你不用擔心,也彆想著自己喂,不合規矩。”
清璿是想自己喂,但是四爺這麼強調,也不敢分辨了。那兩個奶娘有魏嬤嬤盯著,隻吃清淡有營養的食物,一旦有病就會被換掉。說實在的,清璿倒是不太擔心奶源,隻是擔心以後孩子不和自己親近。
就這樣,兩個人閒聊了兩刻鐘,直到玉笈提醒他們要用晚膳了。這一餐,是分餐製,墨蘊給清璿在床上支了個小桌子,怕她動來動去影響下麵的傷口,直接喂她吃。四爺就一個坐在桌子上吃,之前吩咐魏嬤嬤做的木槿花菜,她在花上裹了層麵糊,炸得金黃酥脆,挑的都是含苞的木槿花,花形還在,滿漂亮的。
胤禛嘗了一口,外麵酥脆,裡麵爽滑,還帶著一絲絲花香,倒是挺妙!於是對蘇培盛說了聲“賞”,連著照顧清璿生產的事,給魏嬤嬤加了三個月的月錢。其他的丫鬟、太監也都賞了兩個月的月錢。這樣一來,人人都喜氣洋洋的。
晚上,清璿要坐月子,胤禛一個人睡在了彆的房間。外表看不出波動的四爺,內心其實極為激動,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以後要怎麼教育女兒,要給她找個好夫婿,越想越興奮。這時候的四爺和現代的“傻爸爸”沒什麼區彆。
第二天,胤禛又去上班了,領走前,他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女兒的睡臉,就騎著快馬趕回城裡了。槿兒年幼,不能顛簸,也不能用冰,就被留在莊子裡了。
等清璿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喊了聲菱溪,被伺候著漱了口,用熱毛巾擦了臉,問道:“我的小鼠呢?”生產前還玩了會兒奶油的軟毛,怎麼一晚上都不見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