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曜用力閉了閉眼。
他花了一分鐘的時間穩了穩情緒，然後才重新在老板椅上坐下，沉聲道，“有現場經過麼？”
鬱益忙低頭說，“有的，聞董，我也是從微博上了解到的。這事上了熱搜。”說完，鬱益就將自己的手機遞上，“這是網友上傳的視頻。”
聞曜接過手機，麵無表情地看完了一整段視頻。
裴宴。
看完視頻之後，他在嘴裡慢慢地，極為清晰地吐出這兩個字。
他對裴宴的了解並不算多，他們唯一一次有過的接觸就是在之前的銳進新青年訪談節目裡，在此之前，他們沒有過任何接觸。
說實話，他對裴宴印象不深，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似乎演技不錯，在娛樂圈裡混的也不錯，很受女粉絲歡迎。
他們兩人也算是有著部分相同的人生經曆，一樣被初戀女友拋棄，一樣至今對初戀女友念念不忘。
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了。
一段視頻很快就放完了，聞曜選擇了再一次播放。
這一段視頻是網友拍的，鏡頭不算清晰，不時搖擺，裡麵有驚呼聲，也有男粉瘋狂的呼喊。兵荒馬亂之中，聞曜還是憑借著自己敏銳的男性直覺，清晰地捕捉到了裴宴看鄭嘉芙的眼神。
這不該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初次綜藝合作的女星該有的眼神。
聞曜食指在桌上發出有規律的敲擊，他垂下眼，淡淡吩咐說，“你去調查一下這個男粉的身份。”
他是知道安麗給鄭嘉芙接了《衝衝衝》這一檔綜藝的，這個綜藝在國內口碑不錯，平時的安保做的也很到位，從來沒有出過狀況。
節目已經錄製了兩季度了，之前節目組也邀請過大咖嘉賓，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今天下午這種情況。
但偏偏，下午就差點出了事。
聞曜說完之後又接了一句，“順便查一下裴宴的過去。”
他哂笑了一聲，裴宴之前在節目裡表現的一副對初戀女友再深情不過的模樣，像是非她不可，結果下了“銳進新青年”訪談，裴宴就轉而惦記上了他的心上人。
裴宴不愧是巨星，在節目上演的夠逼真的，差點就連他都被誆騙過去了。
鬱益愣了一下，“聞總，您的意思是，這個男粉不對？”
聞曜低頭整理袖扣，聲音淡漠，“事情沒有結論之前，一切都是猜測，總之你去調查一下他最近和誰接觸過。”
鬱益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好的，聞董。”
調查這個男粉可以理解，但為什麼要調查裴宴呢？難道裴宴也有什麼問題？
鬱益不懂聞曜的用意，小心地試探，“聞董，裴宴也要調查麼？”
聞曜抬起手，手腕上的手表在等下折射出冷光。他褐色的眼眸很深，讓人一眼看不見底。
先大膽的分析一下，出了下午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會是誰。
目前看來，最大收益者就是裴宴。
一個剛回國發展沒多久的男星，剛回來就在綜藝上大出風頭，在節目中為了保護女嘉賓，一記飛腿帥氣地就把想要搗亂的狂熱粉絲踹飛了。
剛才聞曜隨意地掃了一眼視頻下麵的留言，發現了很多對裴宴路轉粉的網友。很多都在吹裴宴路見不平，出“腳”相助的。
不得不說，他這一腳，確實很能得到他人的好感。
最重要的，他還能得到女嘉賓的感激。
聞曜嗤笑一聲。
一個前腳剛在節目上對初戀深情款款，後腳就惦記上參加節目女嘉賓的男人，怪不得會被他初戀女友甩掉。
鬱益聽到聞曜的嗤笑，頭皮發麻，忙說，“我知道了，聞董。”
另一邊，鄭嘉芙結束綜藝錄製之後，和節目組的成員一一道彆。
她和幾個固定嘉賓握了握手，輪到裴宴的時候，她抿抿唇，輕聲說，“裴宴，再見。”嘴裡說著再見，鄭嘉芙心裡想著的是最好再也不要見。
裴宴笑得一臉溫潤，金絲鏡框後的眼睛裡盛滿了笑意，溫柔滿溢，“嘉芙，下次見。”
道完彆之後，裴宴在心裡慢慢地說，嘉芙，真高興能再次遇見你。
最後輪到麵色冷淡的鄭佳寶的時候，鄭嘉芙隻對她說了一聲再見，然後就上了自家的保姆車。
既然鄭佳寶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們是姐妹，那她也不會總是熱臉貼冷屁股。
說到底，她其實根本就沒有虧欠鄭佳寶什麼。
上車之後，鄭嘉芙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兵荒馬亂的一天總算是結束了。緊繃了一天的心神總算可以放鬆了。
招財貼心地給她送上了還熱著的水，“嘉芙，累了吧，喝口水。”
鄭嘉芙接過水喝了一口。她隨口問了一句安麗姐，“安麗姐，今天網上沒什麼大事發生吧？”
安麗歎了口氣，“下午你差點受傷的事情上了熱搜。微博都快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