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靜司不置可否,他個人對右眼的疤痕耿耿於懷,不得不以符籙遮掩,但認識的人像名取周一,還有現在的師妹,卻都要把那雙好看的眼睛遮掩起來,真是暴殄天物。
“包廂已經準備好了,去樓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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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通往高層的電梯不大,限載八人。
電梯門快要關閉的時候,外麵響起了一聲響亮的“等一下”,玉音立即按下開門鍵。
擁有一頭俏麗紅發妹妹頭的男生拉著另一名男生,衝刺進了電梯,喘著氣對玉音道:“呼呼……謝謝你啊。”
“不客氣。”玉音乾巴巴地道,忽然挽住的場靜司的手,轉了個角度,儘量將自己身形縮小點。
的場靜司察覺到她的異樣,配合地站在她身側,能擋住大半彆人的視線。
“嶽人,說了你不要跑那麼急。”無奈被他拉著跑的藍發少年勸道。
“可是鳳通知我們快要開餐了耶,懷石料理冷掉就不好吃了。”
向日嶽人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提著他剛剛買的羽毛飾品,正是因為剛才在玻璃窗外看到了這個,他才暫時脫離大部隊去買東西。
忍足侑士無奈地歎氣:“這種飾品就不要在銀座買了,你這個月零花錢快花完了吧,之後大半個月該怎麼辦。”
“可是真的很好看啊。”向日嶽人強調道,有什麼辦法,他就是喜歡羽毛飾品嘛,看到就忍不住。
聽到這裡,玉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兩名少年確實就是她想象中的那兩人,冰帝網球部的忍足侑士和向日嶽人,以前玉音隻在食堂遠遠看到網球部全體正選幾眼,對他們有幾分印象。這也都能在銀座撞上?世界實在是太小了吧。
幸好二人專注於談話,好像沒注意到她。
玉音鬆了口氣。
她可不希望學校裡出現什麼奇怪的傳聞。
“等等,我們是不是沒按層數?”
電梯往上升了好幾層,向日嶽人才想起這件事。
“沒事,”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我們與彆人去的是同一層。”
向日嶽人看了眼電梯板,確認侑士果然沒有說錯,他抬頭看了眼剛才幫忙按門的女孩子,就見對方縮在男友身後,二人身邊還站了兩個提滿了購物袋的黑西裝,那氣勢和跡部平時出行有得一拚,不由咋舌。
忍足對這副情景一點都不奇怪,以他的習慣,早在剛進入時就打量過電梯內部了,自然察覺出了對方的回避,甚至對對方回避的緣由,他亦是有所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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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屬下將購物袋放置好,再退出了室內,跪坐的的場靜司才道:“是熟人?”
對坐的玉音歎氣:“不是,同校同學而已。”
“看你很緊張的樣子……”的場靜司有點不解,隻是同學的話有必要在乎嗎。
“這不是之前沒人幫忙掃尾嗎,”玉音瞥了他一眼,“我出門除妖都要鬼鬼祟祟,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被人認出來。”結果不小心露餡了這一次,就被師兄撞見了,真是時也命也。
的場靜司靜靜倒了一杯茶,推給她,笑道:“那你以後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了,彆的不說,的場家會將旁的細枝末節等雜事處理好,你隻要專注解決委托就好。”
“師兄你不懂啦。”玉音托腮歎氣。
她擔心的哪隻是這個,她擔心的是掉馬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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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不遠的和式大包廂裡,是冰帝網球部的聚餐。
在輸球最初的沮喪過後,冰帝網球部又漸漸恢複了以前的常態,畢竟比賽雖然結束了,但這學期還沒有,部活訓練還是需要進行的。
今天的網球部,跡部更是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將訓練內容加了三倍,累得眾人都有點吃不消,跡部爽快地表示請大家吃大餐補償,最後在眾人投票選擇下,選定了來就近的銀座吃懷石料理。
跡部當然也不是心血來潮這樣做的,今天他收到了一個好消息,隻要最終沒出差錯,冰帝就能去全國大賽了。
看著吃懷石料理都不安生,笑鬨的部員,跡部打算先緩幾天,等消息正式公布,再告訴大家。
就是最近的訓練要抓緊了,絕對不能放鬆!畢竟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跡部景吾看了眼隻有在與高手比賽時和在餐桌上才精神抖索的芥川慈郎,又看了眼有天才之稱但你從來不清楚他到底出了幾分力的忍足侑士,在心裡點了點頭。
嗯,過兩天就去輕井澤彆墅集訓吧。
忍足被他看得不由得一抖,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他想了想,最近他很儘職儘責吧,又沒有像慈郎那樣逃訓。
“對了,”忽然想到什麼,他靠近跡部小聲問,“跡部,你鄰桌那個同學,就是弓道部的那個西園寺,她家境很好嗎?”
“你問這個作什麼?”跡部奇道。
忍足推了推眼鏡:“剛才在電梯裡好像碰到她了,如果我沒認錯人的話。”
“欸?剛才那個女生是跡部的同學?我怎麼沒印象?”耳朵尖的向日嶽人好奇道。
“我也是去A班找跡部有事,才見過他幾麵。”然後因為對方高挑的個子多打量過幾眼的事,就不必說出來了。
“西園寺的話,她家條件一般般吧。”跡部去過西園寺玉音家,雖然隻是送她回家順道,後來因為她救了他的事,也調查過對方,確實隻是普普通通的家庭,家裡在京都有一間小神社。
“你問她做什麼?”
該不會是西園寺消滅妖怪的場景被忍足看見了,他才找自己打聽吧?跡部不禁發散思維想到。
“這麼說,剛才在電梯裡的那兩個保鏢,是她男朋友帶的人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除了跡部之外的人,出門會帶保鏢。”向日嶽人心直口快地道。
啊,忍足心想,嶽人還真是單純啊,剛才那場景對方明明在躲避被他們看見,這種情況完全還有另一種可能嘛。
跡部聞言微微皺起眉頭:“西園寺,男朋友?”這兩個詞放在一起,怎麼看怎麼不搭。
“對啊對啊,他們也在這家店,就斜對麵那間包廂吧。”
忍足拉了不會看臉色的嶽人衣服幾下,轉口道:“也許不是男友,是其他親友關係也說不定。”
跡部這才眉目舒緩,他覺得可能是除妖任務的委托人一類的,管家伯伯收集的資料上不就這麼寫嗎,很多達官貴人都和除妖師有密切來往。
反正他堅信自己的洞察力,不可能連鄰桌同學有沒有處於戀愛關係裡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