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鈺心知自己力氣不如這兩人,能周旋許久還是因著對方身體不夠靈活的緣故,時間長了怕是對自己不利,因而也不戀戰,瞅好一個空檔,從腰間的小包裡取出裝了迷藥粉的瓷瓶,向著這兩人兜頭撒過去。
在那兩人被迷藥撲了一臉迷迷瞪瞪的時候,他借力躍起,用輕功離開。
就在他的身體在半空中靈活翻轉即將逃離的時刻,隻聽一聲放弦的脆響,一支箭矢劃破空氣,深深沒入男孩的小腿中,
薑思鈺悶哼一聲,從空中墜落。
他撐著泥地坐起來,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本就蒼白的麵色顯得更白了。
粗糙的箭支插在白皙的小腿上,鮮紅的血
液從傷口流出,淌過戴著足環的腳踝,緩緩滴落在地上,有奇特的異香彌漫開來。
被這股異香驚動,一隻白色的蛇頭探出了薑思鈺的手腕,露出尖銳的毒牙。
後麵響起伊多墨紐斯的聲音,“誰讓你放箭的?!”
“不放箭這小崽子就要跑了,這是哪裡來的人?伊多墨紐斯,他居然還會飛!”
“伊多墨紐斯,阿提莫他們被他灑了什麼東西倒下了,他們還會醒來嗎?”
薑思鈺抬手將青白的頭按回袖子裡,白著臉扶著身旁的石雕立柱站起來,咬著牙拖著傷腿往前移動,額頭沁出了密密的細汗。
“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了,伊多墨紐斯,那小崽子要跑了!”
身後傳來急促又繁雜的腳步聲,薑思鈺忍著痛加快腳步,然而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薑思鈺抬眼,死死盯著伊多墨紐斯,“你想做什麼?”
“阿依,彆那麼緊張。”伊多墨紐斯笑了笑,一如往常般隨和,“我隻是想和你父親進行一場友好的談話。”
單看方才自己的遭遇和還插著箭矢的右腿,薑思鈺絕不會相信對方安的是什麼友好的心思。
他抬起銀笛,警惕的盯著伊多墨紐斯長滿了絡腮胡子的臉,“讓我走,不然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伊多墨紐斯輕笑一聲,不以為意。
這個時候,薑思鈺無比痛恨自己特殊的體質。
若想要製敵而不傷人,那方才的迷藥粉便是他唯一的手段。
因為他幾乎全身都含有劇毒,本就帶毒的蠱蟲經過他的手養成後毒性便更強。而即使是不傷人的迷蠱、幻蠱、眠蠱,甚至是治療的幽鱗蝶蠱,到了他的手下,不是承受不住他的毒素中毒而死,就是被毒素浸染變成了另一種能致人於死的劇毒之物。
所以,他放出的蠱毒都是會要人命的。
即使他身上隨時都帶著各種蠱蟲的解藥,但若這些人全都中了毒,可能沒等到他一一給他們喂好解藥,他們就已經毒發身亡了。
而如果這些人都死了,他和阿爹一定會有麻煩的。
伊多墨紐斯還是國王,國王被殺,島上的人一定會給他報仇。
阿爹傷還沒有好,絕對承受不了逃亡的艱辛。
可是依從伊多墨紐斯,一定也會對阿爹不利。
——他絕不能讓阿爹受製於人。
……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