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兩個男人雖然身體強壯,渾身卻臟汙不堪,還散發著一股惡臭,即使身上的血味再美好也都被掩蓋住了。
因而剛醒來失去理智的薑流雲才下意識選擇了離得近又相對乾淨些的凱厄斯。
這兩個男人本就是塔拉薩在拉米亞的授意下找來的囚犯,本是要作為食物喂給剛轉化後的異族青年的,然而意外頻頻發生,倒是讓所有人忽視了他們的存在。
凱厄斯用箭矢在其中一個男人手上劃了一道,舉起男人的手抬到杯子上,用杯子去接湧出來的鮮血。
那男人被方才所見的一切驚嚇得渾身發軟,此刻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即使手上被割開一道深深的傷口也沒能叫出聲來。
一處傷口流出的血液有限,凱厄斯又在那人身上劃了一道。
直到接了滿滿兩大杯子的血液,他才起身舉著杯子對薑思鈺示意,“阿依,過來。”
薑思鈺也知道此刻阿爹最需要的就是鮮血,沒有猶豫,走過去將杯子接過來。
看著呈到自己麵前的血液,薑流雲喉間的乾渴已經轉為疼痛。
他的視線內再也看不到其它,隻剩下那片誘人的血色。
直到將那兩杯鮮血儘皆飲儘,他才再次恢複清醒。
角落裡的拉米亞一直沉默
的觀察著他們的舉動,直到異族青年將兩杯鮮血喝完,這才嗤笑一聲,道:“多餘又無聊的行為,這樣少量又麻煩的方式能滿足得了你的胃口嗎?隻有親自用牙齒咬開頸肉、一次暢飲的喝到飽才是最讓我們滿足的進食方式。”
哢嚓——
薑流雲手上一用力,那堅硬的青銅杯子瞬間就被捏成一團。
他隨手一甩,那已經不成形的青銅杯便直直向拉米亞飛去,尖銳的一段直衝她的眼睛。
拉米亞偏過頭,哆的一聲,尖銳的青銅已經擦過她的耳朵,帶過一縷發絲深深的釘入石牆的岩石裡。
她神情陰沉的看著異族青年,眼中含著被冒犯的憤怒,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地上碎落到各處的塔拉薩肢體悄然重合,恢複成完整的人型。
薑流雲沒有理會塔拉薩的動靜,看著拉米亞,冰冷道:“我一直都知道。”
拉米亞神情更沉,“你敢反抗我?”
“是你不肯放過我,”薑流雲抬起右手攤開,手上的陳年舊疤與老繭已經消失,這隻手變得更漂亮、也更有力。
“我從沒想到我還能再醒來。”他冷漠的看著拉米亞,“但我還有理智和記憶,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順從你?”
“就憑這個。”拉米亞冷冷一笑,手一抬,出現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玉板。
厚重的翡翠板上雕琢著複雜的文字線條,忽略它的材質,就與平常書刻所用的泥板沒什麼不同。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圖坦卡蒙手上搶來的寶貝,”拉米亞撫摸著翡翠般,妖嬈一笑,“你不需要知道它的來源,你隻要知道,在將你轉化之前,我早已用你的血在上麵寫下了你的名字。轉化以後,你身體裡的血液會逐漸消失,而用你的血記錄下你名字的翡翠般會是唯一能支配你的東西。吉安利烏,不管你願不願意,在你將來永恒的生命中,都隻能為我所驅使。說起來,你可是我第一個在翡翠板上寫下名字的人呢,過去的那些孩子們可都沒有你這樣叛逆。”
話音落下,石室內頓時一片沉靜。
薑思鈺咬牙,氣憤又自責。
都怪他太大意,當時他若緊緊守著阿爹,也不至於讓拉米亞動了這樣的手腳。
薑
流雲神情一冷,人影一閃,迅速搶上前,伸手奪向那塊翡翠板。
拉米亞躲過他襲來的手,冷笑一聲,一手按在翡翠板上。
沉暗的翡翠板發出紅色的光。
拉米亞看著薑流雲,惡意一笑,“跪下!”
話音落下,薑思鈺與凱厄斯臉上都生出了怒意,這個時候卻都隻能隱忍不言。
一片壓抑的沉默中,薑流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膝,再看向拉米亞,眼中閃過些微莫名與驚惑。
見異族青年沒有反應,拉米亞眉頭一皺,加大了聲音道:“吉安利烏,跪下!”
不曾感覺到受製,薑流雲看著已經有些惱怒的拉米亞,片刻後,心中恍悟。
吉安利烏不是他的名字,隻是這些異世之人無法準確的喊出他的名字,又兼口齒不清,最後傳來傳去,才有了這麼個奇怪的稱呼。
不過是一個名字罷了,他並不願多花費時間去與人說解,便也默認了這麼個叫法。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將這當做了他的名字。
拉米亞若是在那塊翡翠板上寫下這個名字,絕對是錯誤的做法。
再者,他和阿姐的名字都是照漢文來取的。
而這異世不通漢文,這裡所用的語言文字與他們所用的截然不同,語詞順序也大不一樣,縱然要用這裡的語言翻譯他的全名,最後也隻能譯出個不倫不類的語句,無法直達其意。
而拉米亞不懂漢文,自然也不能用漢字準確的寫出他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轉化過程中有丟失記憶的可能,詳見原暮光中的愛麗絲。
薑流雲,請問要怎麼翻譯這個名字?即使用希臘語也不能準確的翻譯出來吧?
翡翠板:血液不符,查無此人,請重新輸入。
拉米亞:我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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