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蘇特集團,她們守著名為‘人類’的寶藏卻不知道使用,反而跟著海那邊的聯邦人一味追求鋼鐵的強大、將屬於人類自身的神殿統統丟棄……愚蠢!”
“就連自然之主都舍不得放棄而用神聖之木繞開生命之主的密碼的‘黑箱’,你們竟敢不放在眼裡?如此狂妄自大!”
“所以,最後隻有我——偉大的卡貝爾,將解開生命之主捆縛人類的鎖鏈、揭開人類自身的‘黑箱’之謎!”
“我會成功的……是的,是的!我一定會成功!”
就在研究員喃喃自語,一時得意一時懊惱一時瘋狂之際,一陣腳步聲響起,向研究室走來。
研究員回頭,隻見在她身後,一個高級助理模樣的年輕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研究員身前,用沉穩的語調開口道:“卡貝爾教授,請跟我來吧,奧德利女士在找你。”
“找我?乾什麼?不知道我在忙嗎?!”研究員皺眉,顯然不滿自己的研究被打斷。
年輕人尷尬笑道:“奧德利女士說,人質已經到了,而有了這個人在手裡,想來接下來蘇特集團的圖紙也會很快送來。奧德利女士一直十分敬佩教授您的知識,所以當蘇特集團的圖紙送來後,也隻有卡貝爾教授您才能一眼判定那張圖紙的真假,並幫助我們成功解讀它、複製它。卡貝爾教授,我們戈頓集團不是無能,而是您的才能遠遠超過了我們的總和啊!”
年輕人不愧是高級助理,馬屁張口就來,拍得十分到位。
卡貝爾教授聽得通身舒暢,就連被打斷研究的不滿都減輕許多,虛著眼輕瞥年輕人,哼笑道:“你們就那麼確定蘇特集團會將她們的核心圖紙送來?就為了一個男人?”
助理恭敬道:“卡貝爾教授,您一向智慧而理智,所以您當然不會知道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會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蠢事。可彆看那位蘇特集團的艾琳娜女士多麼威風,一副像是要跟我們戈頓集團平起平坐的樣子,當年的她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艾琳娜女士不但愛上了她的得力乾將海倫·蓋爾,並且還因為海倫·蓋爾不回應她的求愛,而將立下大功的海倫丟在最高監獄裡,多年來不管不問,令蘇特集團的黑手套們心寒不已。前兩天,被關押了多年的海倫·蓋爾慘死最高監獄,艾琳娜女士聽聞消息,就像是終於良心發現了,痛哭流涕後就一副滿心想要悔過的樣子。”
卡貝爾教授恍然:“原來還有這件事?所以這就是你們拿海倫蓋爾的兒子威脅蘇特集團的緣故?不過——你真的覺得蘇特集團的人會接受這個威脅?交出她們最重要的核心圖紙之一?”
高級助理微微一笑:“艾琳娜女士不能第二次辜負蓋爾家的人,特彆是在蘇特集團的所有黑手套都知道海倫蓋爾的兒子在我們手上的時候。她想給也要給,不想給也要給,更何況奧德利女士……”
說到這裡,高級助理話語一頓,嘴皮動了動,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還好,卡貝爾教授也不是真的那麼想要了解這些屁事。
“那好,你在前麵帶路。”
卡貝爾教授吩咐了身旁的操作員幾句後,就跟著高級助理離開,一邊走,她一邊問道:“海倫蓋爾的兒子失蹤了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找到那小子的?你們確定真的是他?”
“是的,我們確定。”高級助理回答,“而且我們能夠找到他,還多虧了一個叫傑米的年輕人的幫助。”
“傑米?”卡貝爾教授隨口問道,“就隻是‘傑米’?太普通了,可不像是能抓住海倫蓋爾的兒子的人。他沒有姓嗎?”
“沒有,他是孤兒。”高級助理也隨口回答著,“不過他給自己取了一個。”
“叫什麼?”
“柯尼利厄斯。”
“真是一個少見的姓氏……不,是從沒有過的姓氏。看來底層人果然是底層人,連怎麼給自己取一個合適得體的姓氏都不懂,隨便找了個詞就以為可以當做形式使用……哼!”
“是啊……”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最終消失不見。
而一直透過“鏡麵”觀察的胖鯨魚,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盛滿了不愉快。
她認為,這可能這是因為她此刻心中沒來由的煩躁,就好像陰影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向她迫近,而她卻一無所覺;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對這個古怪的姓氏有著天然的不信任和敵視,以至於她聽到這個名字就一陣手癢,想要衝出去一尾巴送這個叫“柯尼利厄斯”的家夥上天跟太陽肩並肩。
柯尼利厄斯。
柯尼利厄斯……
哼!可惡的柯尼利厄斯!
在原地翻滾了一會兒後,她一個鯨魚打挺,又開始扒拉起地上的鏡子,循著自己超強的直覺和對“柯尼利厄斯”超乎尋常的執念,來到了又一麵鏡子前。
她低頭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