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為了探清對方底細所做出的必要戰術罷了!
在大主教期待鼓勵的眼神中,高大的黑發青年紅著臉難得手足無措地小聲道:“維,維爾。”
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要碎掉了。
“親愛的,你得大點聲我才能聽清呢。”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來,沉著冷靜地一把緊扣住維爾德的手腕,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散落的黑發落在大主教臉頰邊,狹長的眼眸深處仿佛有黑暗湧動翻滾。
“維爾,放了他們。”他簡短地命令道,聲音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
啊,原來碎掉的是我的節操和我那已經徹底完蛋的風評啊。
夏油傑在心裡一臉悲壯地想著。
大主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且仿佛被戳中笑點般越笑越大聲。
在高專二人組看神經病的目光中,大主教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擺擺手隨意道:“好吧,他們是你的啦。”
夏油傑長籲一口氣。
“親愛的,再叫一聲嘛。”
“你做夢吧維爾德!”惱羞成怒的黑發青年甩開興致勃勃的大主教和看戲看得很開心的狗摯友,大步向前走去。
“哦,親愛的,你好像搞錯方向了。家在這邊——”
五條悟笑得更大聲了。
滿足了自己惡趣味的大主教好心地解救了已經原地石化的夏油傑。
“或者我也可以帶你們去戒律所看看。如果你們很急迫的話。”
於是三人轉頭前去戒律所參觀並釋放那些被大主教抓住的倒黴蛋咒術師。
雨後的空氣散發著一股泥土的芬芳,路燈下,純白的街道靜謐美好。
一路上,夏油傑和五條悟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四周的建築,時不時對大主教這單調的審美表示震驚。
“哦,因為我想為你構建一個此界的白都,親愛的。”大主教悠閒道,“然而此地資源有限,暫時隻能這樣啦。”
五條悟好奇地問道:“話說你老家是什麼樣的啊,小矮子。傑說你是異世界的人,這也太扯了吧!”
“我的家鄉啊。”大主教的聲音充滿懷念,“那是一片天賦者多如繁星,神明的遺澤還未乾涸的土地。殺戮與救贖同在,忠誠與背叛共存,對於強者來說,死亡從不是終點,對於弱者而言,活著即是苦難。”
“……老子從一開始就想說了,你說話真的很像是遊戲念白。”
大主教溫和道:“總之你們不會喜歡那裡的,相對比之下你們的世界簡直和平的像是童話故事。”
夏油傑難以想象那是個怎樣的世界,不過看維爾德心狠手辣的程度就知道,那裡絕不是什麼和諧的理想鄉。
“那麼,真的有神明存在嗎?”夏油傑猶豫地問道,“我很難想象神明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維爾德停下了腳步,月光下他的笑容顯得無比神秘,他輕聲回答道:“是啊,真的有神明存在,但可彆把他們想象成什麼高尚無私的聖人,親愛的。”
“那是一群非常、非常古老的怪物。”
“那,我們這裡不會還有神明存在吧——”五條悟聞言一臉抗拒道,“老子可不想哪天鑽出來個狗屁神明對老子指手畫腳!”
“彆擔心,五條先生。此界的神明早已死去。”維爾德回過身,和氣地說道,“但他的一部分遺蛻和力量還有所殘留。”
兩雙眸色相同的蒼穹之眸相對,維爾德意味深長地點了點自己的眼睛,柔聲告誡道:“聽聞您被譽為‘神之子’,五條先生,請保護好您的眼睛。”
“對於人類來說,它既是賜福,也是詛咒。”
“啊,我們到了。”
道路的儘頭,是一座巨大的白色石製拱門,它靜靜佇立在月光下,如同一個沉默的白色巨人。
拱門後,一眼古井正散發著瑩瑩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