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爽深吸一口氣,事實上從她活著回來後便經常會做類似的夢,她總夢到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中,耳邊是怨恨跟恐怖的呢喃,接著有蒼白的手掐住脖子。
每次她都會從睡夢中驚醒,即便白天入睡也是這樣。
她有種奇怪的感覺,她總感覺夢中那些恐怖的事物是團建那天死去的人,她猜測自己可能是收到的打擊太大,所以才會做這種夢。
趙爽將雙手放在額頭上,吐出一口氣:“我又夢到那些恐怖的東西了,我總感覺……那些好像是我們的同事,他們怨恨著我……”
怨恨?
可可跟滄月十四對視一眼,心中有了些許猜想。
趙爽抬起了頭:“對了,許可、李滄月,我還沒謝謝你們這幾天來陪我。”
許可跟李滄月是她們現在身份的名字。
二人牽強一笑,事實上許可跟李滄月住的都是員工公寓,大巴車山的那三十幾個人有一半是住在這棟樓上。
她們倆的室友都死了,趙爽的室友也都死了,發生這種事後女孩子不敢一個人住,所以三個人住在了趙爽的屋子裡,按照之前的計劃,她們是準備租到彆的房子後就搬出去。
“沒事的,”可可善解人意的搖搖頭,“不然你繼續睡吧,這幾天你一直斷斷續續的沒有睡好,肯定很累了。”
趙爽的確很累,失眠使她的身體疲憊到極限,但隻要陷入黑暗就會被不安包圍。
她盯著頭頂明晃晃的電燈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了點安全感一樣點點頭:“那……我再睡一會兒。”
看著趙爽躺下,二人對視一眼向客廳走去。
等到距離趙爽的臥室足夠遠,滄月十四才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極小聲音開口:“對她說的那個噩夢……你是怎麼想的?”
滄月覺得敢在死亡保護機製關閉第一天就進副本的玩家必然不是等閒之輩,雖然麵前的女孩看起來一副柔弱的樣子,好像還十分年輕。
可可微微搖頭:“在副本裡這樣的夢肯定不是無風起浪,我猜副本核心肯定跟大巴車上我們死去的同事有關,他們很有可能對趙爽存有怨恨,但趙爽卻忘記了當天具體發生了些什麼。”
說到這她停下來想了想:“不是說還有八個人沒有找到嗎?或許這八個人就是副本的突破點。”
滄月讚同的點點頭:“這個副本的名字叫做失憶症,那就肯定跟趙爽的失憶有關,或許破解生路的核心就在這裡,我們最好把所有玩家都集合起來商量一下,說起來……”
她邊說著邊皺起眉:“我們五個人裡,有個叫顧眠的?”
顧眠可是幾十億玩家的夢。
通緝榜上的唯一一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排名不分先後,上榜各憑本事”
當然其他玩家都沒這種本事,也不想有什麼排名。
但大家都盼著能在現實世界裡碰到他,然後捅一刀。
而今副本中也會真實死亡,所以玩家們的夢想出現了變化,大家又期盼著能在副本裡碰到他,然後捅上他一刀。
滄月當然有這種想法,顧眠這人的賞金已經翻番好幾次,如今是十萬遊戲幣。
這是絕對的誘惑。
滄月在看見顧眠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想到了十萬遊戲幣。
“啊,”可可露出一副不認識這人的神色,“對,有個叫顧眠的,他就是那個排行榜上的人?”
滄月微微點頭:“很有可能是。”
她邊說著邊掃了一眼茶幾上的水果刀:“先看看吧,等我們聚齊了再說。”
在這會真實死亡的副本中本身就自身難保,恐懼和詭異時刻包圍著她們,她們為活著煞費苦心,或許根本沒空去管彆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緊接著傳來的是一個年輕的男性聲音:“你們在裡麵嗎?許可?李滄月?我是夏建人。”
這聲音極小,聽起來畏畏縮縮,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
夏建人是五個玩家中的一個。
滄月大步走到門前通過貓眼確定對方身份後才打開房門,開門時還小聲囑咐了一句:“趙爽在睡覺,你們小點聲。”
聞言夏建人立刻放輕了腳步,貓一樣竄了進來,還有一個男人跟在夏建人身後,滄月看了眼對方的玩家麵板,他的昵稱是“王川不要糖”想必就是那個身份是王川的玩家。
夏建人環顧了一周,確定趙爽在哪個臥室後才小聲開口:“我們兩個也是住員工公寓的,就在樓下,四樓,進副本的時候就在公寓裡,聽說你們跟趙爽住在一起了就從員工住宿表上找到了趙爽的房間號。”
然後就找過來了。
至此五個玩家集齊了四個,隻剩一個顧眠沒來。
此時的顧眠坐在出租車上,已經快到了。
他剛進這個副本時被傳送到一座山附近的大馬路上,顧眠通過副本介紹得知故事要從一次團建開始說起,而他扮演的是一個幸運的、沒有參加這次團建的人。
任務是存活三十六小時,其實他跟不跟其他玩家彙合都沒差,就算不跟彆人討論,獨自一人去爬山也沒關係。
如果去跟其他玩家會麵,他甚至有可能被捅一刀。
但在看到馬路邊的一樣事物時,他決定先前往員工宿舍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