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岑蔚,我想清楚了,根源就是你不愛我。”
服裝設計師男友品味很高,曆任男朋友都宛如男模,也都是圈子裡的。
岑蔚算他的獵豔意外,把自己獵了進去,才發現對方根本不在乎獵物。
岑蔚被分手到接到沈珂的電話都很冷靜,也在沈珂的意料之內。
他在郵件裡道過歉,電話的口吻像是放下了,“出軌是我的問題,理智告訴我應該在和你的感情結束後再開始新感情。”
沈珂頓了頓,還沒說完岑蔚就說了一句沒關係。
沈珂笑了:“看吧,你的沒關係就是不在乎。”
“你隻是不愛我而已,”沈珂沉默了幾秒,問:“岑蔚,你真的沒喜歡過人嗎?”
岑蔚也思考了幾十秒,“我試著和你相處。”
他想到當初沈珂的追求,自己前五次的拒絕:“我和你說過我的,我是……”
沈珂:“性冷淡?”
他噢了一聲:“也謝謝你,豐富了我的情史,戀愛時長將近三個月,完全禁欲,非常挫敗。”
“雖然很沒道德,但我認為我的出軌也有你的問題。”
岑蔚無法反駁,又說了一句抱歉。
沈珂似乎也在組織語言,過了幾十秒才說:“岑蔚,你是不是應該看看心理醫生?”
對方應該是從岑蔚的發小,從他的出軌對象元沉那裡知道了岑蔚家裡發生的事。
他的語氣還是帶著禮貌的關心:“我有種你在乎工作,是在逃避什麼的感覺。”
岑蔚嗯了一聲,“我看過。”
他的口吻和以前一樣含著笑意:“無濟於事。”
他和沈珂的對話以岑蔚的一句「沒有意外的話,我應該會單身一輩子」作為結束。
但半個月後,岑蔚結婚了。
他的目光落在身邊的年輕伴侶上,注意到楚瀨微微蹙起的眉宇,還有對方捏著挎包背帶的手。
楚瀨情緒穩定,需要特彆。
這個時候緊張外泄,讓岑蔚不由得想到對方和自己登記的時候,他看到的家庭資料。
又想到那天淩晨,楚瀨淡淡言語裡提到的父親早亡,母親再婚。
對方沒細說的過去,卻在身上留下了重重的塑造痕跡。
楚瀨可能沒意識到,他看上去淡如清風,冷如飄雪,輕如飛絮,實際上搖搖欲墜。
他的需要,和他的作息完全不匹配的養狗愛好,都是他試圖留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動力。
楚瀨也陷入了回憶,他討厭這樣不受控製的回憶。
他想,要是真的有冥想盆就好了。
下一秒他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一句話伴隨著重重的擁抱落下——
“楚先生,我要抱你了。”
楚瀨撞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岑蔚是一個雖然工作很忙,仍然不會失去生活品質的人。
第一次和對方坐在一起聊天後,楚瀨就對他身上的味道印象深刻。
楚瀨的父親是一個木匠,所以他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是敲木頭的聲音,聞得最多的是木頭的味道。
那種香很難被市麵上的香水複製,楚瀨也不怎麼在意這些,並不會特意試。
隻是偶爾去商場,路過專櫃的時候,會想,能找到我記憶深處的味道嗎?
岑蔚的味道很容易點燃楚瀨的回憶。
回憶總是讓人酸澀,他第二天想到自己的哭都覺得難堪,卻又覺得他的愛好算不上羞恥,也難以開口。
這個瞬間他神色錯愕,下一秒很自然地接受了岑蔚的擁抱,享受起這具身體帶給他的滿足感。
他聲音悶悶:“打招呼是這樣打的嗎?”
岑蔚笑著說:“不是下午就打過招呼嗎?”
他摸了摸懷裡青年的頭,感歎了一句:“你真的二十五歲?給我一種剛高中畢業的感覺。”
楚瀨抱得很緊,聽著岑蔚的心跳,聲音都有些朦朧:“那你和我結婚就違法了。”
他們在昏黃的夕陽下擁抱,樓上的老太太站在露台問身邊的女人:“我看錯了嗎?好像是阿蔚。”
身邊的女人看上去和岑蔚有幾分相像,雖然知道岑蔚今天要帶結婚對象來,但也有些詫異。
宣蓉青說:“那應該是他結婚的對象,他告訴我姓楚。”
老太太一頭銀發,看上去很是麵善。
她推了推老花鏡,視線裡相擁的兩個男人看上去也不會給人一種違和感。
或許是體型太般配,光看著就有種甜蜜的感覺,更何況岑蔚還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發。
她說:“我還以為阿蔚說帶人回來是哄我開心的,蓉青,你說阿蔚不會是租了個男朋友吧?”
老太太還挺時髦:“我聽說現在年輕人喜歡這麼應付家長,那可不好啊。”
岑蔚的媽媽宣蓉青唉了一聲:“我也擔心,但現在看好像不是應付。”
她伸手扶老太太,下麵的兩個人攜手進了室內,“我們也下去吧。”
直到坐到桌上,岑蔚還忍不住看楚瀨。
楚瀨也知道自己臉紅,但當著對方的家人也不好直接讓岑蔚彆看了,隻能在桌下踢了踢岑蔚的鞋。
岑蔚沒反應,楚瀨擰了一下岑蔚的腰。
岑蔚抽了抽嘴角,移開了眼神,回應母親的問題:“是,他是我的結婚對象,楚瀨。”
宣蓉青是知道岑家的奇葩要求的,趁公公還沒下樓,問:“你彆告訴我年後就打算離婚。”
楚瀨看向岑蔚。
岑蔚搖頭:“除非寶寶要離開我。”
楚瀨有點想吐,心想這人是不是那天聽到了沈權章這麼喊我。
但他心裡也清楚,他惡心的不是岑蔚。
站在身邊的人握住他的手很有力,十指緊扣的相依極大程度滿足了楚瀨的需求。
楚瀨想:如果可以評分,我絕對給岑先生五星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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