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聊起來,也說隻是希望攢多一點錢早點退休。
他反而問過岑蔚是不是很喜歡工作。
當時岑蔚沒及時回複,這個話題就跳過去了,成了線椒好辣,我要喝冰可樂。
那一天楚瀨直播指出了《紙傘小鎮》的BUG,遊戲方還特地艾特楚瀨的賬號做出感謝。
岑蔚在上班休息的間隙點開過評論,不少人都好奇楚瀨的本職工作,認為他玩這個遊戲的適配度很高,特彆是選材簡直吊打其他盲選的遊戲up,偶爾還能對開出的木雕寶箱進行專業點評。
有些up說話總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要麼就是裝傻充愣太過頭,雖然很有效果,但久了又覺得吵鬨。
楚瀨的直播回放都很容易讓人和他一起沉浸,更符合彈幕上飄過的看up主直播很舒服。
江理雍那天給岑蔚做心理輔導分彆的時候還問過一句。
你喜歡楚先生什麼?
現在早就不是愛情至上的年代,誰都會選擇以自己的利益作為最高目標。
婚姻對岑蔚這個圈子的人來說更像是一種合作,確保雙贏的生意,長輩們的婚姻大部分抵抗風險,也是一種保全。
公司開年會的時候就有員工發牢騷說家長每年的催婚,這種場合岑蔚基本隻做個開場,偶爾聽到也不會和自己掛鉤。
他十幾歲的時候會反駁奶奶那句「誰知道未來什麼樣」.
他的未來是蓮心傘的推廣和發揚,家族企業的更上一層樓,至於自己除了事業上的未來,原地踏步也沒什麼關係。
長輩到底經驗豐富,知道命運反複無常,感情也不是認定就能永恒,寫滿變數。
岑蔚遇見楚瀨,才知道自己之前繃得太緊,楚瀨對岑蔚來說,就像周五的夜晚,結束一周工作日可以放下所有的輕鬆。
周五不是周六的晚上,麵臨最後一個休息日即將來臨的惶恐。
代表休息還有滿打滿算的兩天,可以在有限的時間內扔掉所有,陷入柔軟的沙發,喝一杯熱飲,看一些無意義的廣告,打一盤不用在意勝率的遊戲。
岑蔚看著楚瀨的手,他們的婚戒早已選定,尺寸也早就量好。
隻是量的時候感情還沒戳破,和一般人結婚相比又少了求婚,現在感情心照不宣,又讓岑蔚有點遺憾。
他們的進度完全不普通,像是隨便抽了個一本書的中間做開頭,又把結尾做中間,領完證才開始發酵愛意。
現在身處淩晨的輸液大廳,岑蔚看了眼頭頂的天花板,還有不清晰的外麵的救護車聲音,靠在他肩上的人呼吸淺淺,像是一不小心就會錯過的四散蒲公英。
他想:楚瀨還是太心軟了。
我對他還是不夠好。
護士從這對情侶身邊經過,剛才的爸爸宣言讓她印象深刻,但現在環境音紛雜,抱著人來的男人看向患者的眼神卻讓人看一眼都驚訝。
感情也能一眼看得出
好壞,稱呼……也隻能算特彆情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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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對麵是一對男女情侶,男生在打遊戲,隔了幾個座位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
他看了眼岑蔚,男人靠著椅背,閉著眼,等楚瀨抬頭,岑蔚立馬睜開了眼。
他先是看了看吊瓶,發現還有一半,鬆了口氣,靠著他的人微微坐直,開口還有點啞:“我睡很久了嗎?”
岑蔚把保溫杯打開遞給楚瀨,“睡了兩瓶輸液的時間。”
楚瀨:“這麼久,你還帶保溫杯了?”
岑蔚:“怕你口渴。”
他乾什麼都很周到,連外套都多帶了一件給楚瀨披著,楚瀨低著頭,睜眼還是很困難。
岑蔚問:“感覺怎麼樣?”
楚瀨:“好多了。”
“感覺被你帶過來是好久前的事。”
岑蔚想到之前護士的眼神就無辜,“你忘了?”
楚瀨:“什麼?”
岑蔚唉了一聲:“算了。”
他摸了摸楚瀨的額頭,“再睡會吧,看你眼皮在打架。”
楚瀨噢了一聲,“可以靠嗎?”
岑蔚:“你都靠這麼久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楚瀨:“你好凶。”
岑蔚:……
完全說不過他。
楚瀨昏昏沉沉,輸液廳空氣中都是醫院的味道,他靠在岑蔚肩頭,對方的味道仍然能覆蓋掉一部分他不喜歡的氣味,足夠楚瀨無意識地磨蹭,岑蔚伸手把人攬進懷裡,卻還要顧忌楚瀨輸液的那隻手。
後來楚瀨連什麼時候拔針都不記得了,醒來發現自己趴在岑蔚背上。
深夜停車場還有車開動停下的聲音,楚瀨唔了一聲:“到家了嗎?”
岑蔚:“醒了嗎?”
楚瀨搖頭,頭發掃在岑蔚的臉頰,“沒有。”
岑蔚背著他手指還勾著裝藥的袋子,楚瀨問:“幾點了?”
岑蔚:“三點多了……”
楚瀨噢了一聲,他抱著岑蔚的脖子,男人背他背得穩穩當當,眼神盯著電梯的樓層,說:“怎麼今天電梯這麼慢。”
一直停在三十多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楚瀨的聲音像是滾出來的,還帶著困倦和疲憊:“背不動了?”
岑蔚把他往上托了托:“那當然不會。”
“你穿太少了,不要仗著公司有暖氣路上就少穿衣服。”
楚瀨抱怨了一句:“我討厭冬天。”
岑蔚:“感冒不難受嗎?”
楚瀨:“難受。”
他又閉上了眼,說:“你對我是不是太好了?”
這個時候有人停了車往這邊走,聽到熟悉的聲音,沒走近,停了下來。
岑蔚有點想笑:“這就叫好了?況且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他想:那沈權章對他到
() 底多不好。
楚瀨明知故問:“我們不是協議婚姻嗎?”
他摟著岑蔚的脖子,
數得頭頭是道:“互不乾涉,
互不打擾,有需求直接提。”
岑蔚沒想到他還翻舊賬,問:“你要擁抱我哪次不是你呼來喝去都順從?”
電梯終於下行了,楚瀨點頭:“那行吧,謝謝岑先生送我去醫院。”
他咬字和初遇的岑先生完全不是一個音調,或許是鼻音或許是染上喜歡後的拖音,更像是一種愛稱。
岑蔚:“你還不願意去。”
電梯門開了,楚瀨的聲音被門剪斷:“我燒得迷迷糊糊,想著不能麻煩你……”
裡麵就他倆,岑蔚問:“還麻煩?”
楚瀨:“現在不麻煩。”
岑蔚卻沒順著他的話說:“很麻煩。”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不是說請婚假了嗎?”
楚瀨:“三天,周四周五,到下周一。”
一般人會選擇從周二開始請,他請假的時間還挺特彆,岑蔚問:“周一很多會嗎?”
他背上的人點頭,“很煩,如果是直屬上司開會我還不能摸魚。”
作為開會的主理人點了點頭,“那看來我要抓開會紀律了。”
楚瀨打了個哈欠,趴在岑蔚肩頭,說:“反正不抓我,你彆和我睡一起了,傳染你就完蛋。”
他們從岑家回到公寓,楚瀨換完衣服倒在床上,岑蔚給他遞了一杯熱水,“明天上午也請假吧,下午交接,你燒得太厲害了。”
楚瀨嗯了一聲,看岑蔚要走,剛要伸手,又縮了回去,卻沒想到男人跟後背長了眼睛一樣,轉身問:“要我留下嗎?”
楚瀨:“我沒有說。”
岑蔚附身湊近,“不會傳染的,我身體很好。”
燈都沒關,楚瀨眯著眼,近在咫尺的人皮囊被光暈染得像是遊戲裡的角色,要掏空楚瀨錢包和好感度。
楚瀨翻了個身,“我沒錢。”
岑蔚沒反應過來,楚瀨卷走了杯子,聲音悶悶:“沒什麼。”
隔了兩秒,岑蔚笑了,“我又不需要你花錢買。”
楚瀨沒說話,生病的不適感讓他對陪伴的渴求更高,轉過身又忍不住轉回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寫滿了需要。
隻是他很不擅長索取,特彆是他們的感情已經傾斜,也不再是各取所需的狀態。
但沒關係,岑蔚能讀懂他。
岑蔚:“我可以送貨上門。”
話音剛落,帶著洗漱後薄荷須後水味道的掃過楚瀨的鼻尖,有人鑽進被窩,抱住楚瀨,親吻落在他的眉心和眼尾,一點點,像是要落到唇上。
楚瀨:“不可以親嘴。”
他掙開眼皮都很困難,聲音含含糊糊,卻又把自然地腿往岑蔚身上架,“要是感冒我們都完蛋了,會被你媽媽說的。”
岑蔚偶爾溫順,也有霸道的時候,就像現在,他可以輕而易舉吻開楚瀨的唇
。
知道有人需要撫慰需要擁抱需要掌心貼著脊背一下一下。
需要被填滿一寸寸因為生病產生的對從前的想念。
他會成為楚瀨的未來,在滾燙的呼吸裡十指緊扣,用身體表達愛意。
楚瀨被親得胸膛起伏,他閉著眼,板正的睡衣都開到了腹部,薄紅撒在稠白上,他像一尾意外被海浪衝上海灘的月下銀魚,“你乾嘛……”
最後啊字被楚瀨咬得綿綿長長,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睜眼瞪人,渾然不知道他的神情對岑蔚這個第一次還在的人來說,更像是折磨。
岑蔚:“我想……”
還沒說完,楚瀨踹了他一腳,“你不能想。”
可惜楚瀨踹人都沒力氣,腳一滑,反而更確定了岑蔚的想是在想什麼。
楚瀨乾脆抓起被子把自己頭蒙住了:“現在不可以。”
岑蔚也沒覺得是禽獸,但楚瀨這個反應越發襯得他像禽獸,他乾脆轉身打算下床,沒想到楚瀨又問:“去哪裡?”
“去洗手間。”
岑蔚頓了頓,“還需要報告得更詳細一點嗎?”
楚瀨懂了,隔了兩秒低聲說:“你在這裡也可以,我睡覺了。”
岑蔚忍不住笑:“這不好。”
“親都親了,也不怕傳染,我會回來陪你睡的。”
楚瀨冒出了一個氣音,他把自己卷成了毛毛蟲,床頭的臘腸狗抱枕成了床頭靠墊,狗頭朝著岑蔚,似乎在嘲笑某人結婚還在禁欲。
楚瀨閉上眼還是岑蔚的麵孔,抿嘴還能回味對方唇舌掃過的觸感,他迷迷糊糊地想,要是沒感冒,我肯定就和他……
又想岑蔚那麼大歲數還是初哥,技術肯定不言而喻,我是不是要上網問問這種情況怎麼解決?
肯定不能問柳淵,絕對會被嘲笑致死的。
楚瀨腦子裡思緒萬千,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鑽進被窩,在昏暗裡摟住楚瀨,低聲說:“晚安。”
床上的人翻身,鑽進岑蔚的懷裡:“你好了?”
岑蔚:“我不好,希望你早點讓我好了。”
楚瀨感受著岑蔚的體溫,嘀咕一句:“你好燙哦。”
岑蔚嗯了一聲,“或許你可以把手放在這裡測一下。”
楚瀨感受到了掌下劇烈跳動的心臟,皮膚滾燙得他都要呼吸一滯。
他摸了一把合法對象的練得不錯的身材,低聲說:“你好容易興奮,要注意一點。”
岑蔚:總感覺被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