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岑蔚半張臉隱於陰影,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柳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想這酒店隔音也太差了,還有這門縫也挺大的啊,是故意沒關上的嗎?
丁修林一句明年校慶你可不可以帶著岑蔚一起參加才開了個頭,門就被打開了。
哢噠一聲,裡麵的人齊齊看向來人,柳淵也看見了裡麵的男人。
果然楚瀨的初戀班長。
柳淵突然有點酸,楚瀨和沈權章分手後桃花運大開,難道被綠都有這種功效麼?
心想那我的桃花怎麼還沒來。
岑蔚看向丁修林,問:“丁先生怎麼在
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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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很是凝重,楚瀨瞥見了站在岑蔚後麵的柳淵,對方對他擠眉弄眼,口型分明是你豔福不淺。
楚瀨抽了抽嘴角,心想這算哪門子豔福。
他看向岑蔚,但對方也沒說什麼,丁修林也走了。
柳淵沒好意思進去,把紙袋丟給楚瀨自己滾了。
室內隻剩下楚瀨和岑蔚,楚瀨的手機還卡在遊戲頁麵,背景音樂很是活潑,岑蔚忍不住想,丁修林剛才和他說了什麼?難道又表白了?
他心裡百轉千回,麵上卻沒什麼表情,下一秒白紗蓋頭,始作俑者轉了兩圈,欣賞了片刻:“感覺你更適合這個。”
這個主意是柳淵出的,說什麼除了份子錢還要給你一份大禮。
淩晨柳淵把成品發給楚瀨,但楚瀨早上才看到,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柳淵了。
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戴上這東西,就算做工精細,也顯得怪異,更何況還是那麼多人在的場合。
但現在他和岑蔚隔紗對視,楚瀨居然能讀出對方的隱憂。
楚瀨說:“他知道了我們是協議結婚。”
岑蔚抓住了他的手:“可我們現在不是了。。”
大概是岑蔚的表情實在太凝重了,楚瀨捧起他的臉,笑著說:“你在煩惱什麼,我又沒打算離婚。”
結婚當天說離婚的少不少見兩個人都不知道。
都是第一次結婚,和尋常人結婚的步驟還不一樣,閃婚對應閃離的話也不算家常,隻是岑蔚不想。
他還是沉默地看著楚瀨,楚瀨鬆開岑蔚的手,正要開口,下一秒他被人狠狠抱住,砸在柔軟的沙發上。
惡作劇一樣的頭紗掉到了地上,楚瀨得到了一個粗暴的親吻,十指緊扣,帶著岑蔚壓製很久的不安和渴望。
岑蔚用力地抱住楚瀨,聲音像是從喉嚨滾出來的,不知道還在壓抑什麼。
話比擁抱還用力:“不要和他在一起。”
明明起頭的是他,大喘氣的也是他,人前精英的男人私底下吻技一開始並不不好,需要楚瀨教。
楚瀨也不算精通,親著親著就是互相學習,彼此都是急速成長,知道對方想要什麼。
楚瀨回抱住他,“我隻會和你在一起。”
他不想多提彆人,聽著岑蔚的心跳聲問:“那如果我們沒有攤牌,今天真的是走過場的結婚,你聽到了還會進來嗎?”
他以為岑蔚不會,以為岑蔚的推門而入是因為他們關係的升溫,卻沒想到男人說——
“會。”
楚瀨愣了幾秒,有點詫異。
岑蔚整理好楚瀨的領子,紐扣扣上,遮住了對方脖頸白皙因為過度親吻露出來的紅痕,他說:“無論多少次,我都會喜歡你。”
“瀨瀨,這不是我能控製的。”
楚瀨怔怔地看著他。
他談過戀愛,卻沒
() 這麼心動過,
手都不受控製地捧起岑蔚的臉,
對方看了看手表想說點什麼都被堵了回去。
扣好的扣子又開了,岑蔚的一絲不苟全被打碎,喘息互相吞噬,直到宣蓉青電話打過來,岑蔚才從中抽離了幾分。
岑蔚:“我們要去前麵了。”
楚瀨問:“不可以逃婚嗎?”
岑蔚想了想:“起碼要交換戒指吧。”
楚瀨摸了摸他褲兜:“不在這裡嗎?”
他倆現在的狀態完全不能看,在宣蓉青的催促下換了套衣服才出去。
很多人都沒見過楚瀨,但岑蔚被綠的傳聞倒是人儘皆知,今天綠他的對象也到了現場。
柳淵被分到最大的瓜田,身在其中,興奮不已。
沈珂看了眼這麼大的排麵,和元沉交頭接耳,柳淵一個人來的,隔壁除了江理雍就沒彆人了。
他也隻能和江理雍坐在一起,這個時候低聲問江理雍:“大哥你不會尷尬嗎?”
江理雍已經糾正過柳淵的稱呼很多次了,對方叫大哥中氣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江湖騙子。
他抽了抽嘴角:“我尷尬什麼?”
周圍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這桌,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們在瞎說什麼。
不就是岑蔚發小做男小三撬走他男朋友迅速閃婚,岑蔚不甘示弱也閃婚了麼?
想不到都是真愛淪陷,堪比老房子著火的速度。
婚禮進行曲作為背景,柳淵看了一眼岑蔚閃閃發光前男友沈珂,心想太閃倆男的湊在一起也不見得好。
可是岑家的排場太大,搞得柳淵都有點發怵。
嘀咕了一句:“也太為難楚瀨了,搞得跟畢業發表感言一樣,他不會跑路吧?”
他的比喻都彆具一格,江理雍沉默了半天,說:“你沒發現這裡沒幾桌嗎?我們是內場。”
如果不是外麵下雪,應該會在草坪舉行婚禮的。
柳淵作為個普通小市民,也是第一次來這個高檔的宴會廳,忍不住說:“開演唱會沒這麼隆重。”
他們本來以為台上的新人會有什麼戀愛感言,結果發現人都沒出現。
司儀都沒見過這個情況,還好婚慶公司經驗豐富,改了另個方案,變成了岑建蓀對孫子結婚的感言。
現場有人突然大叫了一聲,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循那個人的目光看去。
這幾桌都在室內,和室外隔著巨大的落地玻璃,不少人發現發現外麵翩飛的大雪裡出現了奔跑的兩個人。
一個穿著西裝,撐著一把很有特色的傘,另一個披著厚實的大氅,被另一個攬著肩往外跑。
傘垂下的流蘇都和大雪呼應翩飛,這樣看去居然意境悠遠,寫滿浪漫。
柳淵低頭發現了兩分鐘前楚瀨發了消息:你吃好喝好,我先走了,改天再續。
他又看了一眼外麵,台上的岑建蓀沒半點命不久矣的蒼白,看上去喜氣洋洋,活像有了重孫。
室內是現場樂隊拉的曲子,婉約抒情,卻正好成了場外草坪相攜而去兩個人的配樂。
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江理雍都忍不住臥槽了一聲。
喜提男小三稱號的富二代元沉嘖嘖兩聲:“岑蔚還有這種時候呢。”
沈珂撐著臉欣賞著大雪的一對新人,“木頭果然是會開花的,隻是得遇到正確的人。”
“他果然不是性冷淡。”
大家又看向作為醫生的江理雍,男人掀了掀眼皮:“看我乾什麼,我是骨科醫生不是男科醫生。”
“而且性冷淡又不是陽痿,能治。”
他想到岑蔚那天失意的樣子,補了一句:“乾柴都能燒成烈火呢。”
柳淵深有同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給楚瀨回了一句——
要我分享給你一些新婚之夜五星級攻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