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耀祖連連點頭,臉上露出喜意,附和道:“對啊,太過分了!”
陳大海臉色不變,其他幾人卻忍不住為他擔心,生怕他被斥責。
然而下一刻,隻見宋玉華方向一轉,看向宋耀祖,語氣冷淡,“我說的是你。”
“我?”宋耀祖指著自己,滿臉都是疑惑和不解,“姐,你是不是弄錯了?”
宋玉華輕笑,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沒有弄錯,說的就是你,這廠子就這麼點大,哪有什麼資料需要給你整理,不過是應付媽罷了,現在她走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送貨吧。”
話說得這麼直白,宋耀祖就是再蠢也明白過來,他和媽都被宋玉華給耍了。
但現在林小芳已經離開,他就算再想怎麼樣,也沒有辦法。也難怪陳大海不讓他進辦公室,想來也是受了老板指示,否則哪來那個膽子。
扭頭看向陳大海等人,宋耀祖咬牙切齒點點頭,指著宋玉華,“行,算你狠,我要是還在這乾,我就是你孫子!”
宋玉華抱著雙臂,心情舒爽的看著宋耀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服裝廠的大門口,隨後輕笑一聲,扭頭看向陳大海,“他的床位給他留著,要不了多久,人還會回來的。”
宋耀祖那種吃不了苦脾氣還大的人,除了這裡,也沒地方會要他。
將事情交代好,宋玉華這才又騎上自行車回學校。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學業和事業充滿她生活中的所有時間,好不容易擠出的一點空隙,也被友情占滿。
一眨眼,開學已經一個多月,忙碌終於告一段路,宋玉華突然想起,她似乎很久沒有去看望過顧軍了。
明天就是周末,不如去山城?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就如同春後竹筍,越發茁壯成長。
幾乎沒考慮多久,宋玉華便將周末巡視服裝廠和服裝店的事情交給熊愛蘭,然而自個兒收拾東西準備去見心上人。
也不知顧軍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忙碌,竟然沒來找她,也沒給她寫信,宋玉華暗自揣測著,坐上去山城的火車。
而身在軍營裡的顧軍也的確如她所想,十分忙碌,隔三差五就有一趟任務前去執
行,隨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他肩上的勳章跟著換了兩次,也是直到前幾天傷的略重,這才歇了下來。
顧軍不想宋玉華看見自己受傷而擔心,所以連同那份喜悅也隻好一起埋在心底,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寫信過去,她一定會來看他的。
隨著職位的上升,顧軍的權利和福利也跟著擴大,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便是,他的家人,有了隨軍的資格。
他想著,玉華快畢業了,到時候,他們也就有了更多在一起的時間。
這麼一想,顧軍感覺就連前些日子追擊匪徒掉下山崖摔斷的那條腿都不怎麼痛了。
因著受傷,顧軍隻能在宿舍裡休息,他左邊住著拐杖,打著石膏的左腿輕輕提起,一手拿著小板凳,慢悠悠卻穩定的下了樓。
然後在操場邊上坐下,一邊曬著初春暖洋洋的太陽,一邊想著和宋玉華的曾經、以後,時不時再瞥上一眼遠處正在進行單杠訓練的戰友,小心情那叫一個舒暢。
但是很快,顧軍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大隊長突然走過來,用一種看好戲的目光望向他,“顧軍啊,你猜猜誰
來了?”
顧軍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呐呐問道:“誰啊?”
大隊長微微一笑,向旁邊移開幾步,露出擋在身後的俏麗身影。
坐在小板凳上的顧軍蹭的站了起來,連拐杖都來不及拿,就那麼金雞獨立般的站在原地,局促又心虛的看著眼前的人,“玉、玉華,你怎麼來了?”
都說傷痕是男人的功勳,瞧著眼前的男人,宋玉華是既為他驕傲,又忍不住心疼。目光落在打著石膏的腿上,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你個混蛋!”宋玉華咬著牙罵完,心裡生氣他受傷,埋怨他不告訴自己,卻又忍不住快步上前將人扶住,“你站著做什麼,快做些,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