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蕭煜豐朝蕭煜琪憤怒的嘶吼,拉扯著手腕上的鐵鎖鏈哐啷作響,如果不是鐵鎖鏈夠結實,憑著蕭煜豐的武功,他都能把鐵鎖鏈扯斷。
蕭煜琪盯著蕭煜豐冷戰一聲,黑眸裡迸射出嗜血的殺意,“看來你真的有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了。”
“那讓我來猜猜,你都想起來了些什麼?”蕭煜琪一副玩味的模樣,佯裝真的在猜蕭煜豐想起來些什麼。
“記起你自己是誰了嗎?堂堂王爺不好好當,失憶以後去當刺客,你對得起誰?”
“不要怨彆人對不起你,首先你自己就對不起自己!”
“我栽培了你那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我當初在北疆就該把你碎屍萬段,留你到現在,還把婉婉害了!”
“你真該死!”
似乎是蕭煜琪說的話把蕭煜豐激怒了,蕭煜豐哐哐地扯著手中的鐵鎖鏈,想要朝蕭煜琪撲過去,奈何鐵鎖鏈能活動的距離有限,不管蕭煜豐怎麼用力,他始終都要差一段距離才能碰到蕭煜琪,隻能憤怒又無奈地看著蕭煜琪,如一頭被激怒的困獸一樣叫道:“是你當初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的!”
“啪!”蕭煜琪一巴掌打在蕭煜豐的臉上,重重的一巴掌,把蕭煜豐的臉打得偏向一邊,血從嘴角流出來。
蕭煜琪一張俊臉鐵青,“你既然想起了這個,你就該想起來你為什麼要跳崖?你既然跳崖了,就不該活著回來!”
罵完蕭煜豐一句不夠,蕭煜琪心裡有一團火在燒,對蕭煜豐的怨恨,他又一連扇了蕭煜豐好幾耳光,把蕭煜豐的臉都打腫了。
“這都是你欠我和婉婉的!”蕭煜琪憤恨地道,他手抬起蕭煜豐的下巴,紅著眼道:“你真的該死!”
丟開蕭煜豐的下巴,蕭煜琪再不看蕭煜豐一眼,轉身離開的地牢。
……
轉眼又過了好些天,沈麗婉肩膀上的疤又淡了許多,想來再用一段時日,漸漸地就能恢複成跟原本的皮膚一樣了。
但就是這樣,沈麗婉每日還是吃著調理身體的藥,以戴院判的說法,是擔心她的身體本來就虛弱,加上這次中毒,身體就更虛弱了,必須得好好調理,以免落下病根。
好在戴院判給的藥都製成了藥丸子,還加了紅糖和蜜棗在裡麵,味道比最開始的時候好了很多,甜甜的,少了藥的苦味,也更能讓人下咽了。
如此以來,沈麗婉吃藥也沒那麼痛苦了,每天按時吃藥,肩膀上的疤也堅持抹雪玉膏,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好,平靜中沒有絲毫波瀾。
隻是蕭煜琪最近忙起來了,鎮南王在南邊造反了,想要自立稱帝,這是蕭煜琪絕對不會允許的事情。
自古以來,對於想造反的異姓王隻有兩條路,要麼他真的獨立成功,自立稱帝,要麼就被朝廷的大軍打趴下,最後丟了身家性命。
在這兩種情況裡,蕭煜琪會也隻會讓第二種情況出現,那就是調集朝廷的大軍去鎮壓鎮南王,直到把他打敗,全家抓起來砍頭,以絕後患。
不過鎮南王樹大根深,這些年在南疆積權積勢,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手握重兵,早就已經生出想要反叛的心思,隻是一直沒有一個合適的時機,他便暗中隱而不發而已,現在他是看自己的野心已經暴露,不得不先一步下手為強,以做好應對朝廷的準備。
想當初,鎮南王一心想把福安郡主嫁給蕭煜豐,就是看重了蕭煜豐有將帥之才,奈何當時蕭煜豐心有所屬,並不喜歡福安郡主,不管鎮南王如何威逼利誘,福安郡主幾番示好,蕭煜豐都言辭拒絕了這門婚事,隻求得到心中所愛。
可惜有時候陰差陽錯,命運弄人,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就能夠實現,就如同蕭煜豐一樣,他喜歡沈麗婉,明知道她已經進了宮,還是不想放棄,想方設法地把沈麗婉弄出宮去,最後到了北疆,哪怕隱藏得那麼好,天底下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到底還是讓蕭煜琪發現了。
蕭煜琪帶著人馬追到北疆,找到了蕭煜豐和沈麗婉,懸崖上的那一番爭執,卻又是那麼的殘酷,蕭煜豐無法麵對,也無法接受蕭煜琪和沈麗婉兩輩子的關係,跳了懸崖。
然而蕭煜豐跳了懸崖也沒有死,他還活得好好的,隻是失去了記憶,並被鎮南王的人發現,他們就按照鎮南王的意思,編造許多的謊言迷惑蕭煜豐,讓蕭煜豐相信他是被皇帝迫害的忠臣之後,一定要找蕭煜琪報仇。
蕭煜豐在鎮南王等人的反複洗腦之下,最開始對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以為自己真的是皇帝的仇人,不然他心裡頭那股莫名的不甘和憤怒又是怎麼來了?隻有皇帝是他的仇人才可以解釋這一切。
鎮南王在經過長時間地對蕭煜豐的訓練,告訴他一定要殺了蕭煜琪報仇,讓這個念頭深深植入蕭煜豐的腦海裡。
等到時機成熟之後,鎮南王就派了蕭煜豐等人上京,尋機會刺殺蕭煜琪。
隻是讓鎮南王沒有想到的時候,明明蕭煜豐的武功在皇帝蕭煜琪之上,他還有領兵打仗的經驗,哪怕他失去了記憶,有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是不可能忘的,但蕭煜豐還是在刺殺的時候失敗了,不僅所有的頂級好手都被伏誅,而且蕭煜豐還被抓了。
蕭煜豐被抓,蕭煜琪就順著他的身上查,很快就查到了鎮南王意圖造反,當即就派了人去南疆準備擒拿鎮南王。
隻不過蕭煜琪還是慢了一步,他派的人還沒到南疆,鎮南王就在南疆自立稱帝了。
於是,蕭煜琪隻好調集人馬,派大軍前去南疆捉拿叛賊鎮南王。
有句老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曾經就有皇帝帶著人出去巡遊和視察民情,結果就有到了地方上,被當地勾結了土匪惡霸的官員意圖刺殺的,甚至有皇帝差點兒就死在路上的。
所以,即便蕭煜琪調集了大批的兵馬前去南疆鎮壓鎮南王的叛軍,但畢竟鎮南王已經在南疆經營了數十年,手中培養了大批的兵馬,他以逸待勞,等著朝廷的大軍到了南疆,趕了那麼遠的路,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鎮南王就派兵突襲了朝廷的大軍。
一場突襲,朝廷的兵馬沒有準備,鎮南王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叛軍的氣勢頓時高漲,越發的囂張起來。
軍報傳回京都,蕭煜琪收到朝廷大軍第一戰失敗的消息,當天就召集了內閣所有的大臣商議該如何應對,商議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從下午一直討論到半夜,最後才商議出了一個可行的應對之策。
因為戰事焦灼,朝廷的大軍雖然裝備精良,兵強馬壯,但畢竟不熟悉南疆的氣候和地形,而鎮南王的軍隊卻有這方便的有事,時常打得朝廷的大軍措手不及,讓朝廷的大軍吃了不少的悶虧。
蕭煜琪每日為了南疆的戰事焦頭爛額,已經連續很多天沒有去永和宮看沈麗婉了。
也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每日忙完了都很晚了,再過去永和宮,又會驚動沈麗婉,他考慮到她身體本來就不好,還吃著藥,應該讓她好好的休息,就沒有大半夜地再過去了。
其實有那麼兩次,蕭煜琪也去了永和宮的,隻不過他到的時候,永和宮的大門都已經關了,想來是沈麗婉早早的休息了,他便隻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就回去乾元殿歇息了。
轉眼又過了大半個月,等到沈麗婉肩膀上的傷疤完全好了的那天,蕭煜琪終於得了空,半下午的時候就到了永和宮,說要陪沈麗婉一起用晚膳。
沈麗婉好多天沒有看到蕭煜琪了,反複打量了蕭煜琪好幾眼,心疼地道:“皇上好像比前些日子瘦了許多,身上的龍袍都空了。”
龍袍空了倒是不至於,隻不過蕭煜琪是真的清減了不少,畢竟南疆的戰事還在焦灼著,他每日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整個大夏朝的江山都壓在他的身上,他身為皇帝,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鎮南王的野心得逞的,不然他沒臉見蕭家的列祖列宗。
“皇上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彆讓自己太累了。”沈麗婉知道鎮南王造反叛變,自立稱帝的事,蕭煜琪這些日子都為了這件事而辛苦,她看了都很心疼。
蕭煜琪俊臉上露出笑意,拉住沈麗婉的手道:“有你這句話,我心甚慰。”
上輩子,沈麗婉中毒的時候,正是蔣家興風作浪的時候,當時他並沒能完全掌控所有的朝政,對付蔣家十分的吃力,再加上江南一帶發大水,他沒日沒夜的忙,一邊要處理好朝政,應付好蔣太後,一邊是病重的沈麗婉,他實在抽不出時間去陪沈麗婉,隻能儘可能地給沈麗婉最好的。但就算是那樣,他都那麼儘力了,可千算萬算,他還是被人鑽了空子,導致沈麗婉病重死去。
蕭煜琪望著沈麗婉嬌豔的臉龐,好在這輩子他提前把一些事都做好了,應該不會再有那些遺憾了吧。
……
那天晚上之後,蕭煜琪又開始忙起來了,鎮南王在南疆給朝廷的大軍設了一個局,假意敗退,誘朝廷的兵馬深入,帶兵的大將急於立功,便乘勝追擊,一路追著鎮南王的逃兵,進入了一個不熟悉的峽穀,中了鎮南王的埋伏,帶去的三萬將士死傷大半,大將也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幾乎回天乏術了。
消息傳回京中,蕭煜琪又氣又怒,那三萬將士都是精銳,損失如此慘重,讓朝中大臣們都生出了退意,有人甚至想勸說蕭煜琪不要再跟鎮南王打了,就讓鎮南王在南疆當他的土皇帝好了。
蕭煜琪一拍龍椅大怒,“今日丟南疆,明日就能再丟一城,何時能休?朝廷養你們這些官員,不是讓你們吃白飯不乾事的,居然因為打輸了一場仗,就開始退縮了,往日你們在朝堂上為了一件小事吵得不可開交的氣勢都去哪兒了?難道是你們就隻有耍嘴皮子吵架的能力?隻有紙上談兵的本事?”
蕭煜琪的一通大罵,把朝堂上的大臣們罵得狗血噴頭,一個個的低垂著頭,無人敢再說什麼跟鎮南王休戰的話了。
對於鎮南王這樣的叛賊,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路一條!絕無可能有第二條!
蕭煜琪在朝堂上發完火之後,又另外點了將領帶著新召集的人馬趕赴南疆,他則日日坐在禦書房裡,及時收集軍報,了解南疆的戰況。
他如此又忙碌了五六日,才稍微空閒下來一點兒。
也就是這天,紅珠急匆匆地趕到乾元殿,正好碰到去辦了差事回來的王德福。
“紅珠,你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做什麼?”王德福叫住紅珠問。
紅珠急得都快要哭了,忙不迭地跟王德福道:“王公公,貴妃娘娘暈倒了,到現在都還沒有醒。”
“什麼時候的事?”王德福心裡一咯噔,他可很清楚沈麗婉在蕭煜琪心目中的重要性,就蕭煜琪來說,他寧肯自己受傷,也不會願意沈麗婉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
“已經有半個時辰了。”紅珠想起沈麗婉昏迷不醒的樣子都快哭了。
“怎麼會這麼久了還不醒?叫戴院判去看了嗎?”王德福也不禁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