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禮堂裡一片嘩然。
池招一頓,不動聲色地回答:“我單身。”
又驚起一片起哄聲。其中女學生?的尖叫十分響亮。宋怡無可奈何地掏出手機。隨手點開消除糖果?的遊戲。
小女生說:“那、那我有機會嗎?而且,我今年想到貴公司實習!”
“呃……”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大膽熱情的嗎?
池招在口哨聲和尖叫聲中停頓了。
“可以合個影嗎?!”小女生已經開?始離開座位往前走了,“池先生?,留個社交賬號吧!”
眾目睽睽下,人生嘈雜中,池招回頭看向宋怡。
宋怡正低著頭玩遊戲,忽然聽到台上有人喊她。“宋怡!”池招旁若無人地叫她大名。
她恍恍惚惚抬起頭,發現全場焦點都聚攏過來。所幸她站在幕布後,台下學生僅僅隻能好奇而已。
而罪魁禍首池招還在不停叫著她的名字:“宋怡,可以嗎?怎麼辦啊?”
宋怡抬起頭,在旁邊校方人士的解釋下快速了?解現狀。她抬手,在聲帶的位置一劃,示意這種事她不方便說話,他要?麼自己做主,要?麼問夏凡。
池招等待著回應,結果?看到她在脖子上一劃,於是扭頭回答:“不行,我秘書說要?是我敢就殺了?我。”
不是殺了?你,是說我沒有話語權。宋怡發
現自己的動作有歧義,立刻改做捂住嘴的姿勢。
池招看到以後補充:“她還說要我閉嘴。”
在眾人心中,這位秘書的形象極度妖魔化起來。
宋怡終於體會到了。詹和青常說的“想暴打他”的感覺。
大學講座總算落下了?帷幕。
前些日子下班回家,宋怡都會更換路線。她清楚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以往的經驗告訴她,有朝一日,她還是會被李梅牽連。
她隻是沒想到,牽連的方式如此喪心病狂。
這天下班,她正盤算著回去時買些東西,路邊一輛麵包車上衝來幾個人,不容分說把她往車上塞。
宋怡猝不及防,賣力掙紮,卻被一巴掌狠狠扇過來。
腦內傳來劇烈的嗡鳴聲,眼前有金星急劇彙攏,宋怡拚命甩頭,卻已經被強行卷到車上。
車上是幾個青壯年男子,其中一個,宋怡認識,是李梅熱衷賒賬的賭局老板。
“宋怡,我們也是老熟人了吧?”他從副駕駛上轉過身來說,“我想想,你十三四?歲我們就認識了?。”
臉頰火辣辣的疼,宋怡回答:“留下我你們才能要到錢。”
“我們都跟人家談好了,一口氣能把你爸媽的債還清。”他笑起來,伸手拍拍她的肩,“彆怕,宋怡,女人都要嫁。在山裡多生?幾個,將來日子會好過的。”
不可能。
好不容易得到稍微幸福一點的生?活,不可能讓他們就這樣毀掉!
宋怡想再迂回幾句。剛要?被堵住嘴,一首《戰友戰友親如兄弟》突然響了?起來。
幾個彪形大漢都被這洪亮的歌聲嚇到,莊家從她口袋裡摸出手機:“冰夢蝶……這字念什麼?”
“‘殤’,”宋怡喘息著,“這是我老板的電話。我是做秘書的,不接的話,上司一定會來找我的。”
“騙人,”男人冷笑,“你不會給老板這種備注吧?再?說,誰會起這種奇葩名字?”
宋怡冷靜地回答:“認識他以前,我也沒想到有人跟我音樂品味一樣。”
世界上從來不缺奇葩。既然有把鈴聲設成《戰友之歌》的女下屬,那也可能有叫“冰夢蝶殤”的資本家。
男人愣了愣,居然被其中的邏輯說服了?。
“你小心點說話
,否則打殘了?給你賣過去。告訴他你要?請幾天假,聽到沒?!”說著踹了一腳椅子。
一把水果刀抵住她的腰,電話就此接通,打開?免提。
宋怡深吸了一口氣,她說:“喂?”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除卻工作話題,池招語氣裡總有些漫不經心。“宋怡,”他開?口了,“你在哪?我需要?你——”
“池招。”剛脫口而出這個名字,宋怡發現自己哽咽了。
她好久沒有過這樣過了?。
對某一個人充滿希望,對某一個人充滿期待。就像被繼母逼去爐灰裡揀豆子的灰姑娘,想要鴿子和仙女教母,想要水晶鞋,想要王子來救自己。
她將委屈與恐懼吞咽下去,朝手?機那頭堅定地說道?:“我也需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請期待池招招和宋怡怡下章打配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