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瑜冷哼了一聲,身體放鬆後很快就陷進了柔軟的座位裡,他用餘光打量著一直坐得筆直的喻晚舟,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見喻晚舟看過來,才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有我在彆這麼緊張。”
他知道喻晚舟在宗家過得如履薄冰,身份也沒公開,就一直被認為是宗盛明在外的私生子,即使宗盛明一開始就有澄清過,說是朋友的孩子,但私底下流言蜚語還是少不了。
喻晚舟微楞,沒想到宗瑜會這麼說,感受到耳邊溫熱的氣息,才紅著臉輕輕應了一聲,脊背稍稍放鬆了些。
身側包著紗布的手卻慢慢蜷起,很快白紗布上就染了點點紅色,疼痛感讓他頓時清醒,眼底的清澈散去。
這些痛都在提醒著他。
這一切都隻是宗瑜的新玩法。
而宗瑜並沒發現喻晚舟的異常,他冷眼看著司機時不時瞟過來的餘光,見司機一抖收回視線後,才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
他看著腦海中那條空蕩蕩的進度條開始犯愁。
再度提出了質疑:“這玩意兒真的會增?”
係統停頓了三秒,堅定道:【會的,隻要喻晚舟渴望變強,它就會動。】
“變強......”
按理來說,一般人都會想變強,更何況喻晚舟受了這麼多委屈,更應該渴望變強,可這強意值就沒動過,那麼.......
喻晚舟為什麼不想變強?
宗瑜百思不得其解,總覺得哪說不通,漆黑的眼睛慢慢睜開,向喻晚舟投去探究的目光。
隻見喻晚舟一直望著窗外發呆。
宗瑜隻好收回視線,轉口詢問道:“三三,你有沒有喻晚舟小時候的資料。”
【沒有,作者沒交代。】
文裡就隻用一句“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兩人生活淒苦”一筆帶過了喻晚舟的童年,然
後喻晚舟的母親意外去世,他就被宗家接了回去,一直寄養到成年。
但後來文裡提過,喻晚舟的確不是宗盛明的私生子,而且在喻晚舟大學的時候,他父母親雙方的人都來找過他,但都被喻晚舟拒絕了。
這麼一看疑點重重,既然自家和夫家都有能力養喻晚舟,那為什麼要寄養在毫無血緣關係的宗家?
還有......意外去世?
“這什麼垃圾,這麼多漏洞。”
【......】
*
車子順著林蔭大道一直向前開,直到駛進一道鏤花鐵門才停了下來。
站在彆墅門口的林媽在看到宗瑜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了又喜又驚的表情。
她連忙上前熟練地接過了宗瑜手裡的外套,溫聲道:“阿瑜,今天回來這麼早。”
宗瑜看著眼前笑得一臉和藹的中年婦女,表情本能地放柔,輕輕應了聲。
原主是林媽幫襯著帶大的,待原主就如自己親生孩子一般,原主在家囂張跋扈時犯下的不少錯,大多都是這個林媽替他兜著。
“回來早挺好的,阿瑜要是每天都能回來的這般早就更好了。”
宗瑜已經好久沒體會到有人盼著他早回家了,雖然這份關懷是給原主的,但心裡始終有一陣暖流淌過,暖和和地蔓延開來。
自從他爸媽離婚後,他媽媽帶著她妹妹去了國外,他和他爸住一起,但兩人關係一直不好,他爸更是從不管他,最多的對話也就是問他“缺錢嗎”,兩人關係淡的就跟陌生人似的。
宗瑜正感慨著,腦海裡響起了係統著急的聲音。
【宿主!喻晚舟需要救場!】
經這麼一提醒,宗瑜才發現喻晚舟不知何時就離開了。
“他現在在哪?”
【在彆墅後麵那個小花園裡。】
“林媽,我還有點事,待會兒就回來。”說完便趕緊朝小花園跑去。
*
“喻晚舟,你他媽還敢撞我!”
喻晚舟奪過宗馳手裡的陶罐,臉色慘白如紙,他把罐子死死抱在懷裡,眼睛緊緊盯著被他撞倒在地的宗馳,眼底滲出絲絲寒意。
宗馳被這眼神盯得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回過神後他氣憤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個向來逆來順受的賤人竟敢撞他,還敢用那樣的眼神
看著他,真不知道誰給他的膽子。
宗馳剛想衝上去給這個賤人一拳,腿彎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身體前傾以極其不雅的姿勢跪倒在地,身後傳來了冷冷的聲音。
“誰讓你打他的?”
宗馳微怔,他聽出了這是宗瑜的聲音。
隻是,他這不是還沒打嗎?
“哥,我沒打他!是他先把我撞倒的?”
宗馳再次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知道宗瑜也很討厭喻晚舟,索性惡人先告狀。
宗瑜半垂著的眼眸隨意一瞥,自帶嘲意:“你這麼壯碩的體型能讓這麼瘦弱的一個人隨意撞倒?”
不等宗馳回答,他看向喻晚舟,放緩聲道:“你撞他了?”
喻晚舟不說話,隻是微顫的肩膀顯露出他的恐懼,嬌弱的模樣像極了寒風中搖搖欲墜的小白花,看得宗瑜心裡不是滋味。
而一旁的宗馳頓時被這兩人氣得啞口無言,圓潤的臉憋得通紅。
他怎麼不知道宗瑜和喻晚舟這麼要好了。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都是賤人。
但他氣不過,指著喻晚舟道:“這賤人把不乾不淨的東西埋在咱們家花園裡,就是那罐子,罐子裡就是他阿婆的骨灰,這麼惡心的東西......”
宗馳喋喋不休地說著,宗瑜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震得他頭暈目眩。
什麼?阿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