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言瑾瞅著時間點差不多了,就回了家。
他到家的時候,時夏已經又回了樓上休息了。
這是時父時母的說法。
而言瑾推門而入之時,看到的就是時夏強撐著一口氣,在等他的樣子。
言瑾連忙提著心上前,將她的從桌前抱到了床上,蓋好被子,這才看著她說道:“怎麼啦,累了就好好休息,乾嘛坐在桌子麵前等我。”
時夏苦笑著看著他,她相信,言瑾知道的,知道她很快就要死了,也許是明天,也許是過幾天,又或者是下一秒。
言瑾彆扭的扭過頭,準備起身下樓吃飯。
“夏夏,你休息吧。我現在去吃飯,等會兒上來,守著你。”
言瑾的話都說的有點斷斷續續的不利索,帶著恐懼,和悲哀。
時夏一下就抓住了言瑾的衣袖。
“阿瑾,彆走,你知道的,我就是專門等著你的。”
言瑾的聲音和語氣露出了這些天從未有過的小和卑微。
“有什麼事,明天說不行嗎?”
時夏低聲道:“可我,等不到明天了……”
言瑾身子一滯,最後還是坐在了時夏的床邊。
人是特彆奇怪的一種生物,有些事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麵臨它的時候,還是會退縮,恐懼,不敢麵對。
言瑾不會怕死,他怕的隻是再也見不到時夏這個人了。
言瑾坐下來,低垂著眉眼,也沒有直視時夏。
“夏夏,說吧,什麼事啊……連我吃飯都等不及了……”
言瑾勉強的用著開心的語調,說出了這句話。
“你真是很好的詮釋了‘強顏歡笑’這個詞語是什麼樣子。”
“夏夏……”
聽到這,言瑾再忍不住了,輕輕的將時夏抱入懷中,低聲哭泣著。
時夏溫柔的抬起手臂,慢慢的安撫著他激動的情緒。
“好啦,不哭了,多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我相信我們下輩子,還會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