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要去哪兒?”小廝追著問。
秦文源恍若未聞越走越快,迎麵險些撞上一人。
那人一張國字臉,顯得氣質嚴肅,正是太子少師秦雲川。
“二叔。”秦文源停下來。
“文源,你要去哪裡?”
“我……我出去走走。”秦文源移開視線,不與秦雲川對視。
秦雲川皺眉:“你是想去平嘉侯府吧?”
秦文源聲音哽咽了:“二叔,我與瑾才是從小的朋友。那年我父親過世,我一個人躲起來哭意外掉進塌陷的坑洞,是瑾才發現我讓人把我救上來的。如今他死了,我怎麼能不送他最後一程?”
秦雲川靜靜聽侄兒說完,歎了口氣:“既然提到你父親,我就更不能讓你去了。你父親過世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叮囑我要把你培養成才。世人本就愛捕風捉影,何況平嘉侯世子的事真真切切被許多人瞧見了。以你的年紀相貌,若到他靈前痛哭一番,不出明日就要生出流言蜚語來。”
說到這裡,秦雲川拍了拍侄兒肩膀:“文源,你將來想有建樹,就不能沾上這種傳聞。你與平嘉侯世子的情誼,就放在心裡吧。”
“二叔——”秦文源雙目含淚望著秦雲川離去的背影,喃喃喊了一聲。
悲痛了兩日後,秦文源喊來小廝:“去打聽一下,狀元遊街那日以及那之前一段時日,有沒有什麼特彆的人在品芳齋附近流連。”
小廝打聽了兩三日,一無所獲。
秦文源不甘心,自平嘉侯世子過世後第一次走出家門,去了那條街上。
街上還是那麼熱鬨,隻有掛著“品芳齋”招牌的書齋大門緊閉,淒淒涼涼。
秦文源立在街上盯著書齋大門出神一會兒,環顧四周。
一家茶樓進了視線。
那是一座兩層茶樓,看起來平平無奇,唯一引起秦文源注意的是二樓一間臨街雅室,窗子正對著書齋大門。
若在那裡,定能把書齋門口發生了什麼事瞧得一清二楚吧。
秦文源福至心靈閃過這個念頭,抬腳向茶樓走去。
“公子請進,是一個人嗎?”茶樓夥計熱情招呼著。
“一個人。二樓雅室還空著嗎?”
“公子來得巧,還有一間空著。”
被夥計領上二樓,要進的卻不是那間雅室。
秦文源在走廊裡停下,指了指那裡:“這間雅室有人了?”
“對不住公子,有幾位客官正在裡麵喝茶。”
秦文源走進空著的雅室,趁著夥計倒茶打聽起來:“狀元遊街那日,這裡挺熱鬨吧?”
夥計一聽就樂了,甚至有幾分眉飛色舞的意思:“那可不。本想著那日會閒得打瞌睡,沒想到看了一場好大的熱鬨。”
“我看隔壁那間雅室,瞧起熱鬨來最方便。”秦文源不動聲色道。
夥計笑著點頭:“公子說得是。那間雅室的窗子正對著書齋大門。若往窗邊一坐,正好邊喝茶邊瞧熱鬨。”
“那日誰運氣這麼好,在隔壁喝茶呢?”
這個問題令夥計一愣,停止了滔滔不絕。
秦文源把一塊碎銀推了過去。
夥計眼一亮,忙不迭把銀子收起來,笑道:“那公子可問對人了,恰好小人還有印象。”
“是什麼人?”
“是一位姑娘,和公子一樣也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