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下人不由把騰騰殺氣收起。
“所以呢?”林好問,語氣更涼幾分。
太子少師秦雲川的侄兒。
人與人的交集還真是奇妙啊。
“所以?”秦文源深深擰眉,“秦家家風清白,在下若是登徒子,早就被叔父打死了。”
“那可不見得。”林好微笑,“子孫不懂事,當長輩的不一定知道啊。比如那平嘉侯世子,父母若知道他有那種愛好,總該把他管教好了才談親事吧——”
“住口!”秦文源麵色鐵青,怒火直衝腦門,“平嘉侯世子已經過世,姑娘能否留些口德?”
林好平靜看著秦文源,突然笑了:“原來秦公子與平嘉侯世子是朋友。”
“你是平嘉侯世子的朋友?”朱佳玉恍然,小聲道,“難怪呢。”
秦文源目不轉睛盯著林好:“姑娘果然喜歡亂說,還未請教姑娘大名。”
陳怡與陶晴一左一右,扯了扯林好衣袖,示意她不要說。
“我叫林好。”林好看一眼陳怡,語氣淡然,“我與懷安伯府的大姑娘是朋友。秦公子與平嘉侯世子是朋友嗎?”
這話一出,陶晴與朱佳玉麵色微變,特彆是朱佳玉,看向林好的眼神帶著小小不滿。
怎麼能把自己和陳怡的身份說出來呢。本來得罪了太子少師的侄兒也無妨,反正不認識,現在好了,人家知道家門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秦文源冷冷問。
林好嫣然一笑:“是你就承認啊。就像我,大大方方承認我與陳大姑娘是朋友,到哪裡都不怕人知道。”
這番擠兌,令秦文源臉色更難看了些。
他目光微轉落在陳怡麵上,嘴角掛著嘲諷:“陳大姑娘好興致,跑來郊外放紙鳶。”
陳怡聽出其中諷刺,臉色紅白交加。
“你不要太過分!”朱佳玉握住陳怡的手,強撐著與秦文源對視。
先不提對方身份,被一名年輕男子當麵諷刺,一般小姑娘都受不住。
陳怡上前一步,努力扯出一抹淡笑:“僥幸逃脫苦海,我當然有興致。”
退親後會麵對一些風言風語,她早就想到的,不能一直讓朋友替她擋在前麵。
“僥幸?”秦文源語氣意味深長。
陳怡麵色一變,下意識看了林好一眼。
林好拉住陳怡的手,冷冷問:“秦公子這般替平嘉侯世子鳴不平,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林二姑娘。”秦文源向林好逼近一步,麵色陰沉。
林好並沒有因為對方的突然靠近而退縮,麵無表情看著他。
“人在做,天在看。”秦文源一字字道,語氣裡的威脅不加掩飾。
林好笑笑:“秦公子說得是,人在做天在看,所以平嘉侯世子遭報應了。”
她頓了頓,定定看著秦文源:“若有人同流合汙,助紂為虐,也會遭報應的。”
“那便走著看。”秦文源撂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眼看他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了,陳怡三人長出口氣,有種虛脫的感覺。
“陳怡,你沒事吧?”朱佳玉問。
陳怡蒼白著臉搖搖頭。
“阿好,你不該告訴他咱們身份的。”朱佳玉忍不住小小抱怨一句。
陳怡拉住朱佳玉,依然注視著秦文源離開的方向:“不怪阿好,他一定早知道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