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麵不改色:“不必了,朕看看。”
聽他這麼說,劉川退至一旁。
老者已經把裹著年輕侍衛胳膊的層層白布取下來,露出猙獰傷口。傷口看起來還很新鮮,顯然才受傷不久。
年輕侍衛臉色更蒼白了,汗珠滾落,咬牙克製著不在禦前失態。
“可有金針?”
泰安帝聽了這話下意識皺眉:“神醫沒有準備嗎?”
如果連金針都沒有,談何懂金針止痛之法?
老者淡然回道:“一套金針太貴了。”
泰安帝默了默,對太監劉川點頭示意。
劉川對一名內侍使了個眼色,內侍很快取來金針。
劉川接過來,親自交到老者手中。
老者掃一眼長短粗細齊全的金針,取了一根略長的輕輕巧巧刺入年輕侍衛傷口附近,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紮了一圈。
年輕侍衛的神色明顯可見放鬆許多。
泰安帝目不轉睛盯著年輕侍衛,見狀忙問:“如何?”
年輕侍衛恭聲道:“回稟陛下,疼痛減輕許多。”
過了一會兒,年輕侍衛再道:“隻有些微痛感了。”
泰安帝麵露喜色,望著年輕侍衛像刺蝟一樣的胳膊有些遲疑:“紮成這樣,不方便坐臥吧?”
難道要太子一直露著刺蝟一樣的胳膊?
當然,比起疼得受不了,也不是不行。
老者點頭附和:“是不方便。”
沒等泰安帝再問,就見他手指如飛,把一根根金針取下來。
“這樣就方便了。”
泰安帝:“……”忽然覺得剛剛發問的自己像個傻瓜。
好在他沉得住氣,麵上看不出絲毫尷尬,問那年輕人:“取下金針覺得如何?”
年輕侍衛似是不敢相信,甚至微微動了一下胳膊,一臉震驚道:“不疼了!”
泰安帝看向老者,嘴角掛了笑意:“神醫果然了得。”
“皇上過譽了,針灸後並不能一直止痛,隻能維持一定時間。”
“維持多久?”
“一日施針三次,就能不受疼痛困擾了。”
泰安帝一聽便放了心:“那太子就拜托神醫了。”
“草民儘力。”
確定眼前人不是沽名釣譽的草包,泰安帝終於有興致問:“不知神醫如何稱呼?”
“草民姓王,認識的人都叫草民老王。”
老王?這稱呼是不是過於隨意了?會金針止痛這樣神技的人,至少該稱一聲王大夫吧?
“王神醫在哪家醫館坐堂?”
老者麵不改色道:“平時主要在街上擺攤算命。”
泰安帝:?
好一會兒,皇帝才斟酌好如何稱呼:“劉川,帶王先生去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