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爍笑道:“我本來想去衙門打聽一下進展,沒想到碰到了程公子。”
一聽這個,程樹歎口氣:“我去問過了,一點進展都沒有,不過就在剛才他們被錦麟衛提走了。”
“錦麟衛接手了?”祁爍一指不遠處的茶樓,“程公子若是不忙,我們去茶館談吧。”
“行!”程樹沒有猶豫答應下來,顯然昨日靖王府所為讓他覺得親近不少。
二人在茶樓中落座,祁爍提起茶壺給程樹倒了一杯茶。
程樹忙道了謝,對祁爍的看法又有了變化。
將軍府與靖王府雖離得近,他與這位世子卻很少接觸。出身高貴又病弱,那不得當瓷娃娃供著,他可沒有這份小心翼翼的耐性。
如今看來,靖王世子彆的不說,至少待人接物沒有皇室子弟的驕矜。
“昨日程公子說那個塊頭大些的歹人看著眼熟?”聊了幾句錦麟衛提人的事,祁爍轉入正題。
程樹一愣:“啊,對,是瞧著有幾分眼熟,不過我後來想,可能因為那人長著一張大眾臉吧。”
“雖有這種可能,可畢竟是劫持林大姑娘的要犯。程公子再仔細想想,省得錯過線索。”
“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程樹一臉無奈,“我記性還可以,要是見過總該有點印象。”
“也許隻是擦肩而過留下的一絲眼熟。程公子平時常在什麼地方,與什麼人接觸?”
“我不當差的時候常與朋友一起喝酒,接觸的人有點雜。”程樹撓撓頭,“要是再去看看那狗東西,說不定能想起什麼。”
祁爍起身:“那就再去看看。”
程樹眨眨眼:“現在?”
靖王世子原來這麼雷厲風行嗎?
他也站了起來,有些不確定:“錦麟衛剛把人提走,不知道能不能見到。”
“我們是受害一方,關注進展無可厚非。”
程樹點點頭,又覺得不對勁。
我們?
沒想到靖王世子這樣的熱心,竟把將軍府的事當成自己的事了。
程樹心頭暖暖的,暗暗決定交這個朋友。
走出茶樓時,熱心青年祁爍終於忍不住問:“林大姑娘她們還好吧?”
程樹沒想太多,道:“請大夫看過了,沒有大礙,就是要好好休息。”
“那就好。”祁爍想到林好磨破的手心,垂眸遮住洶湧的情緒。
程樹不知祁爍心思,隨口道:“就是阿好受了些皮外傷,氣得我姑母罵了那兩個狗東西半天。”
“皮外傷?”祁爍不動聲色套話,“昨日我無意間看到二姑娘右手纏著白布,是傷了手嗎?”
程樹臉上有了怒意:“何止啊,還有打鬥留下的瘀傷——”
意識到這種事不方便對外男說,程樹及時止住話題,卻發現祁爍神色有些不對。
“世子?”
祁爍緩緩牽了牽唇角,使外露的情緒收斂:“王府有宮中秘製的藥膏,對皮外傷效果很好,回頭讓小妹給二姑娘送兩盒去。”
“多謝世子了。”
“程公子客氣了。”祁爍下意識望了一眼將軍府所在方向,唇緊緊抿起。
他有些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