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他不著痕跡往一旁挪了一步,稍稍拉開二人距離。
阿好無論說正話還是反話他都喜歡,大老爺們這樣就有點毛病了。
程茂明眨眨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靖王世子好像對他突然冷淡了。
這可不行!
“世子——”
他伸出手想拍拍祁爍肩膀,就聽審訊室中的屬下喊了起來:“大都督,有發現!”
程茂明透過暗孔一看,就見一名錦麟衛手中提著一張搖搖晃晃的薄皮。
程茂明趕忙去了隔壁。
這時候古大夫竟還歪著頭昏迷著,散落的一綹頭發把臉遮住一部分,讓人一時看不全真容。
“把他的臉正過來。”程茂明吩咐一聲。
一名錦麟衛把古大夫的頭正好,掀開那綹頭發。
“是他!”程茂明激動不已,“是世子根據那毒殺太子之人的招供畫出來的人!”
那畫像程茂明還好好收藏著,保險起見立刻取來兩相對照。
“錯不了的,就是他!”
隻是這人怎麼還因為一團抹布昏迷著?
程茂明皺皺眉,吩咐屬下:“把他弄醒。”
一盆水潑下,古大夫悠悠醒來。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程茂明用兩根手指捏著那層薄皮,冷冷問道。
古大夫嘴裡的抹布已經被取出來了,可口腔裡的腥臭味還沒散,偏頭乾嘔了兩聲,才看向程茂明提著的麵具。
程茂明冷笑:“你可不要說,一個坐堂大夫還需要戴這玩意兒。”
古大夫閉口不語。
“不說?那就對不住了。”程茂明對屬下使了個眼色。
那名錦麟衛從一旁架子上取下血跡斑斑的長鞭,啪的一甩抽在了古大夫身上。
這些熟於刑罰的錦麟衛都會用巧勁,這一鞭子看似沒用太大力氣,被脫得隻剩中衣的古大夫當即皮開肉綻。
慘叫聲在審訊室中響起,程茂明掏了掏耳朵。
總感覺這個古大夫慘叫聲尤其大,和那些進了錦麟衛的細作不一樣。
三聲慘叫過後,也就是鞭子抽了三下,古大夫顫聲喊道:“我說——”
行刑的錦麟衛看一眼程茂明,得到示意退至一旁。
“你與狐先生什麼關係?”程茂明問。
“鄙人……就是狐先生。”
程茂明揚了一下眉梢,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哪有這麼容易招供的。
他甚至把那幅畫像又拿起來看看,眼前男子確實是畫像上的人無疑。
莫非此人還有第二層易容?
這個念頭閃過,程茂明立刻吩咐屬下再去檢查。
古大夫臉皮被人捏起,吃痛之下聲音有些變調:“鄙人已招認,為何還如此羞辱於我?”
負責檢查的錦麟衛可不管他說什麼,仔細檢查後向程茂明稟報:“大都督,此人臉上沒有第二層麵具。”
“看好他。”
程茂明快步去了隔壁房間,說出心中疑惑:“此人招供太容易了些,雖然與世子所畫的狐先生一樣,我總覺得有詐。”
祁爍因有林好關於狐先生來曆那番話,反而旁觀者清:“大都督有沒有想過,狐先生本來就不是那些精心培養的細作,而是那些人的座上賓。”
程茂明一怔,而後用力一拍祁爍肩膀:“世子說得有道理,是我當局者迷了!”
試想抓一個大周貴族重重抽上幾鞭子,對方能堅持得住嗎?必然不能啊。
這麼一來,就能理解為什麼狐先生能被一塊抹布熏暈了。
程茂明心中有了譜,腳下生風去了審訊室。
“你既承認是狐先生,那便說說有事時是怎麼與人聯絡的,京城中你知道的同夥有哪些。”
“有事時會偽裝成病人來醫館找我,把見麵地點告知,每次見麵的地方都不同……”
程茂明聽完,並不滿意:“以狐先生的身份,知道的同夥不該隻有這麼幾個吧。”
“確實隻有這些。”
程茂明臉一沉:“繼續用刑。”
既然受不了刑,那就好辦了,敲打敲打說不定還能有新收獲,問不出來也沒損失。
這一次改用烙刑,燒得通紅的烙鐵往身上一按就冒了白煙,狐先生慘叫起來。
挨了兩下後,狐先生疼得聲音直抖:“是……是還有一人身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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