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推官停下來,沒再靠近:“就在那裡,二位可以去看一看——”
老叟走了幾步走不動了,整個人顫得厲害。
反而是婦人明明怕得不行,卻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靠近,走到了蓋著白布的屍體旁。
衙役伸手要把白布掀起,被婦人攔住:“我……我自己來……”
衙役看向劉推官,見劉推官點頭,默默退了一步。
婦人隔著白布死死盯著屍體,眼圈越來越紅,終於積蓄起足夠勇氣揭開了蒙屍布。
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看到無頭屍體的瞬間婦人還是忍不住驚叫出聲,連連後退。
那老叟眼睛閉了又睜開,反倒先看清了屍體模樣。
“不是蘭花!”老叟喊聲中帶了喜意。
劉推官立刻問:“老伯為何這麼肯定?”
老叟有些激動,又竭力把情緒壓著,以至於表情有些扭曲:“我家蘭花生得黑壯!”
儘管女屍已經**,可一個人的底子如何還是能看出來的。這無頭女屍手腳纖細,肌膚細膩,能想象是個膚白婀娜的少女。
“蘭花壯實著呢,這不是蘭花,不是蘭花——”老叟語無倫次,看到愣住的婦人,猛然住了口。
婦人如夢初醒,撲過去用手撐著木板,死死盯著屍體瞧。
也就幾個呼吸的工夫,她放聲大哭起來:“燕兒,娘的燕兒啊!你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眼見婦人要往屍體上撲,衙役手疾眼快把她攔住。
祁爍走了過去:“大嫂確定這是你的女兒?”
“錯不了。”婦人雙手掩麵,眼淚從手指縫隙中湧出,“燕兒手腕處有一個胎記,位置和形狀都分毫不差……”
祁爍衝劉推官點點頭。
劉推官會意,吩咐手下把老叟與婦人帶回堂中。
婦人一直哭著,老叟在最初的慶幸後也變得沉默。
就算今日認的屍體不是孫女,也不代表孫女就平安,何況看著失去女兒的一位母親,誰都不覺得好受。
“老伯可以先回去,本官會安排人查探令孫女的下落。”
“多謝大人。”老叟給劉推官磕了個頭。
在京城,每年失蹤的人並不少,特彆是幼童,指望官府找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很多人甚至都不會報官。
至於命案,其實也是沒破的比破了的多。
老叟離開了,隻剩婦人痛哭,劉推官幾次想問話,見祁爍靜靜等待,便也耐心給婦人留出發泄情緒的時間。
最後還是婦人停下了哭聲,撲通往二人麵前一跪:“求二位大人一定要把害死我女兒的凶手找出來啊!”
祁爍把婦人扶起,溫聲問:“大嫂還記得令愛出門的具體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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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門辦事回家快晚上十一點了,今天還要帶孩子去醫院,這兩天更新時間可能會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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