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時間很長,過程也很難受。
等陳宇徹底適應眩暈的感覺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燦爛的霞光也被皎潔的月華所取締。
舉目向自己跑來的方向看了眼後,這才舉步向外走去。
來時的路線隱約著有印象,雖然這個位置雖然距離玉器行較遠,但隻要走上會兒就能夠抵達。
之前也考慮過等這邊天亮再過來,不過在想到晚上或許比白天更安全些時,就放棄了回去的打算,手槍雖然丟失了,但放在床上的步槍和衝鋒槍,卻能夠隨時拿在手中,所以安全方麵不用太過於擔心。
何況……
入夜的上海,更能展現它在這個時代的特性。
作為國際化的大都市,如果說白天是窮人謀生的時刻,那麼夜晚就是富人消遣的天堂。
一路走來,陳宇看到不少的汽車停在舞廳前,一個個西裝皮革的有錢人,大肆的揮霍著手裡的鈔票,還有人將錢塞到迎客舞女的雙峰之中,引的嬌笑連連。
有富就有貧!
和他們形成強烈反差的情形,無疑是那些拉車的腳夫。
腳夫們沒了白天的忙碌,此刻的他們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嘴上叼著廉價的香煙,麵帶羨慕的望著燈光璀璨的舞廳,嘴裡所聊的話題,全是對紙醉金迷生活的向往。
另外,在路燈所照不到的陰影下,不時能夠看到一個個瘦弱的孩童,為著一截煙屁股,而和同伴大打出手。
陳宇一邊走著,一邊默默看著這一切。
1939年的上海有著它獨一無二的魅力,也有著讓人心酸的陰暗麵。
那些為生存而撿煙屁股的孩童,完完全全就是三毛的縮影,他們生來被人拋棄,流浪在城市陰暗的一麵,不為富足生活,隻為生存。
看到的越多,感觸也變得更深。
老上海是這個模樣,現代社會也是半斤八兩,隻不過沒有這些淒慘的孩童。
但那些越來越大的貧富差距,卻是和這個時代一模一樣,富者越富,貧者越貧。
陳宇記得不久前看到的一個視頻,就很完全的貫徹了這一點,雖然有些諷刺和極端,但卻也是十分真實的揭露了現實。
在沒有填飽肚子的前提下,哪裡有力氣和精力談理想,談夢想?
無數的人,都被現實磨平了棱角,當年的意氣風發,挺拔的腰杆,也被各種問題壓的佝僂起來。
最後的目的,隻為養家糊口罷了。
陳宇輕輕一歎,從形形色色的路人身上收回目光,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繼續前行。
現實是誰也不能輕易改變的,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野心最大的那一類人。
他的追求已經不再隻是金錢地位,還有掌控世界局勢的權利,和超凡的能力乃至長生不老。
大概是因為心有感慨的原因,這一路走走停停,所花費的時間十分漫長,等抵達玉器行所在的街道時,已經是到了深夜。
“明天就該開始正式忙碌了。”看著店門緊閉的玉器行,陳宇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隨即舉步向對麵的洋樓走去。
“什麼人!”
就在陳宇剛走到大門前時,黑暗中忽然響起一聲爆喝,接著就看到幾名持拿著手槍的男子,快步從各處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