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淅淅瀝瀝。
寂寥的深夜,晚風攜帶著纏綿的細雨,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大地,讓屋簷紛紛掛起了珠簾,垂落在家家戶戶堂前。
薄弱的水汽,也在這座夜城中彌漫開來。
寧道醫館內,陳宇騰挪在各個木樁之上,認真溫習著八卦掌,而在身周,則是一道急速飛掠的白影。
白影的速度極快,所帶起的破空聲,居然將屋外的風雨都掩蓋了下去,那朦朧的寒芒,更是讓人生畏。
忽然,陳宇抬手在身側一握,那飛掠的白影頓時止住,落在了掌中,正是那剛到手不久的橫刀。
“效果倒是不差……”
握住冰涼的刀柄,陳宇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從木樁上躍下後,便按照何安下所教的招式演練了起來。
刀法很簡單,無非是劈砍和斜撩,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在念力的加持下,卻擁有了恐怖的殺傷力。
尤其是橫刀的特性,更能將它當作劍來用。
雖然陳宇不懂什麼劍法,卻也不妨礙他胡亂一陣比劃,順便把刀法給改成了個四不像,倒也舞的虎虎生威。
咚咚咚……
然而,還不得他將“自創”的刀法舞完,醫館那緊閉的大門就被人敲響,緊接著就響起了何安下的聲音。
“陳宇,開門!”何安下的聲音有些低沉,語氣不僅帶著些不耐煩,似乎還有絲絲火氣在湧動。
看來被刺激的不輕……
聽到那毫不掩飾的語態,陳宇挑了挑眉,將握住刀柄的手鬆開,漂浮在空中的橫刀,就像是有著自主意識一般,瞬息回到了樓梯前的刀鞘當中。
與此同時,那被掛在柱子上的鑰匙,也飄落到了手中。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一打開門,陳宇就驚了。
就算受到的刺激再大,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吧?
此刻的何安下,渾身濕漉漉的,身上的長衫,也被淤泥布滿,更離譜的還是那頭上的發髻,不知何時已經散落開來,不斷往下滴著水,看起來就像是在泥坑中打了個滾似的。
狼狽的就如同一個乞丐。
何安下看到陳宇驚愕的目光,心中不知為何,忽然變得更加煩躁起來,直接抬手將他推開,冷聲道:“我怎麼樣,不用你這種假惺惺的人管!”
說完後,直接舉步走到櫃台前,隨手抱起一壇藥酒,狠狠灌了幾口。
神經病吧!?
看著抱著酒壇發呆的何安下,陳宇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卻沒有說什麼,隻是抬手將胸前的淤泥抹掉。
原本還打算隨口安慰兩句,現在看來,還是不要找不痛快了。
畢竟何安下怎麼樣,又和他沒什麼關係。
甩了甩手上的泥土,陳宇從櫃台前收回了目光,旋即舉步向樓梯走去,打算將這身衣服換下。
結果他才剛走到樓梯前時,一個腦袋大小的酒壇,就直接被砸在了腳邊,灑落出來的藥酒,將鞋子和褲腳全部濕透。
陳宇目光一冷,扭頭看去,隻見何安下正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我要和你比武!”何安下打了個酒嗝,嘴裡的話含糊不清。
“我拒絕!”陳宇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道:“如果喝醉了,就立馬回房間休息去,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發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