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君看著黑衣青年帶戒指的動作,心滿意足笑道:“本來也無需回報。”
木鄔:“……”
木鄔終於知道這個青年滿手的儲物戒指是怎麼來的了……
這個黑衣青年對於九天妖君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人,他怎麼會去打這個人的主意啊!
所幸妖君隻是看上了他拍賣行的財產,將覃南這一片的收入全部斂完以後,便帶著黑衣青年離開。
等到幾天妖君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麵前,木鄔感覺自己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冷汗濡濕了他的背,但木鄔卻覺得自己很幸運——
傳言九天妖君所過之處,片草不留,而他,居然活了下來!
他死裡逃生了啊啊啊!
木鄔劫後餘生,不可置信地看著妖君遠去的方向。而藥宗內,則又有一人,麵色難看,不可置信地看著妖君前來的身影。
太宗主在藥宗後山山頂上站了足足兩個時辰,這才看到了九天妖君姍姍而來。
太宗主:“……”
他年紀比九天妖君大上好幾輪,怎麼說也是羅浮界裡最德高望重的存在,竟然就這麼被九天妖君擱了冷板凳。
關鍵是,九天妖君之前還和他說“莫急”。
太宗主當時以為的“莫急”隻是客套話,還很大方地默認了,可當藥童來報,稱九天妖君還在覃南城打劫了藥宗三分之二的經濟收入……
太宗主一口氣就憋在了肚子裡。
妖君不急是不急。
可是他急啊!
那是他的資產他的錢!
“妖君,你可終於來了。”見到九天妖君攜一黑衣青年而下,太宗主總算整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表情,笑眯眯道。
九天妖君一步踏入藥宗後山山頂,白裘毛發皆揚,聞言單眼輕輕挑眉:“太宗主,這話你說第二遍了。”
“……”
自打九天妖君開始下山找諸天八派複仇,八派人人自危,都抱著明知道妖君會找上門卻又帶著妖君可能不會找上門的心態。太宗主擔心藥宗未來,自然也不例外。
“終於”既是對過去恐懼的否定,又是對現實的肯定。
太宗主臉色微微一僵,很快又扯開笑容道:“老朽年事已高,歲數已大,比不上妖君鋒芒銳利,妖君不要見怪。”
太宗主確實已經老了,他雖然是渡劫期大圓滿的修為,舉世之下已然登頂羅浮界的巔峰,但太宗主歲數已經有九千八百多歲之高齡。喬明昔尾隨九天妖君站在藥宗山頂,就看到這位修士體態老相,全身精瘦,傴僂著腰,就連背後的衣料都隨著脊柱都一節一節微微隆起。
妖君也掃了一眼太宗主的容貌,隨後很快問道:“你還有幾年壽命?”
“?”
妖君這麼問,是不是看在他年紀大動了惻隱之心?
一看自己賣著老相有用,或許可以博得九天妖君一些舊情,太宗主眼睛一亮,麵上卻做足全套戲碼:“若是老朽故步自封,不再向前,大概也就百年光景。”
說是百年,但藥宗的人善用丹藥,太宗主覺得自己活個兩百年沒有問題。
但此時他要賣慘,直接少說了一半的壽命。
“……”
九天妖君果然皺了一下眉。
“太長了。”但皺眉後,九天妖君說的話卻不是太宗主意料中的那樣,“你居然還可以活這麼久?”
太宗主:“?”
太宗主臉色變了,卻見妖君手中忽然取出一把暗色長刀,“哧”一聲插入藥宗山頂上。
……
山頂風很大,妖君的聲音卻很清楚:“太宗主你年紀大了,我也不與你為難。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妖君暗色長刀最近砍了不少人,連刀神都閃著隱隱血光。太宗主的神色一變再變,忍了好半天才慢慢道:“七離,你一定要這樣子?老朽渡劫期圓滿已久,從來沒有想過突破的念頭,對你、對羅浮界根本沒有動過任何念頭……”
“以前也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姬離一哂道:“既然不會動念頭,我勸你還是自己動手,自降修為渡劫期以下,以證清白。”
“沒有其他選擇?”太宗主目光閃了閃。
九天妖君抱胸而立,瀟瀟灑灑:“或者,你可以去渡劫。”
太宗主白了一張臉,道:“渡劫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老朽活了那麼久,從來沒有見到有人渡劫期大圓滿之後渡劫會存活下來,就連你前麵三個鎮守羅浮界的妖獸,都沒有一個成功的……”
他話還沒有說儘,九天妖君已然道:“所以,你是選擇自降修為?反正你到了渡劫期不渡劫,壽命也已經耗儘,同樣都是苟活兩百年,差不了多少。”
“……”
太宗主氣得頭腦一熱,手中忽然精光一閃,竟然出現一把龜紋拐杖,往那山頂一柱,怒然道:“七離,你我都是渡劫期大圓滿,老朽屢屢讓步,你非得寸進尺,當真以為老朽怕了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