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飛卷,遮住了她的臉,隻露出她亮晶晶的眼睛,美得勾魂攝魄。
她被紅氅遮住的衣衫,竟然隻是一件類似浴袍般的衣服,一條修長美麗的大長腿從浴袍的縫隙中顯露出來,若隱若現。
她一側身,露出夜雨樓台上的牌匾:“長夜牌社”。
她手提燈籠的正麵也露了出來:“雷公牌”。
“完美!”雷長夜眯起眼睛。
成都府四大名坊分彆屬於益州三大豪門崔家、吳家和張家。吳家和張家自西漢就已在巴蜀紮根,綿延數百年,根基深厚。崔氏則是自河北道南遷至劍南避禍的崔氏一支。
吳家、張家是地頭蛇,勢力在巴蜀盤根錯節,各占一大名坊。而崔家雖是外來,但是朝廷之內高朋滿座,崔辟更成了川西節度使,一家獨強,實力淩駕於諸族之上。所以崔家能在成都府獨占兩大名坊。
如果按照收入份額來分產業大小,青樓業雖然暴利,但是跟田產、漕運和鐵、鹽、茶、酒等傳統優質產業相比,份額還是小很多。
但是青樓是結交當地豪強,收集傳遞消息的中心,很多官場上的應酬和錢銀賄賂的交接,都在青樓進行。所以,各大家族還是給予了相當的重視,讓本族支係的有為子弟掌管青樓產業。
成都府裡經營四大名坊的三位老板,一個是崔家支係蜀州崔氏大小姐崔雪怡,一個是吳家支係眉州吳氏的二公子吳建鬆,最後一個是益州張氏七子中的小兒子張丹。
其中崔雪怡執掌散花樓畔的散花坊和得賢樓畔的得賢坊。這兩座青樓名坊裡得過花魁的都知有十五人之多,可以說是造星工廠。其中很有一兩個長相不錯的。
崔雪怡大齡不婚,專心經營青樓,頗有雄心,在崔氏,乃至整個劍南都是個異類,很有些青樓業武則天的風韻。
吳建鬆經營張儀樓畔的觀錦坊,他雖然詩才算學俱佳,但是誌不在從商,所以觀錦坊中規中矩,不好不差。
張丹是出了名的酒色財氣之徒,本身也有點才學,與青樓業簡直天配。他的西樓坊雖然店麵最小,但是裡麵的新玩意兒最多,花魁都知也風騷得很。雷長夜雖說是進去市場調查,但是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點戀戀不舍的。
雷長夜準備就緒之後,第一個找的切入點,就是張丹。因為這貨的特性太鮮明了。
這一日雷長夜按照張丹的習慣,準時在戊時一刻在西樓坊待客花廳中,見到了正在和青樓老鴇與大茶壺們吩咐事務的張丹。
張丹愛逛青樓,所以他對青樓的各項事務和玩意兒都極為精通,甚至酒令這種高難度的遊戲,他也玩得尚可。讓他掌管青樓,基本上和網癮少年掌管網吧一樣,如魚得水。
一看到雷長夜,張丹笑了。他和雷長夜已經熟識,行過好幾次酒令,還被他硬灌過幾次酒,在這種紈絝子弟看來,這已經算過命之交。
“長夜兄,哎呀,你可是好久沒來了,今天行酒令時,可要手下留情啊。”張丹笑哈哈地說。
“好說好說。”雷長夜微微一笑,“今天我誌不在酒令,是找張兄談點生意。”
“哦?長夜兄有何關照?”張丹眉梢一挑,沒太在意。找他談生意的人太多了,但是除非是來了有資質的雛妓苗子需要交易,否則他沒啥興趣。
“張兄時間寶貴,我長話短說,先看一眼這副畫如何?”雷長夜從背後行囊中取出他已經裱好的江湖夜雨圖畫卷,對著張丹一展。
“哈……”張丹倒吸一口涼氣,兩隻眼睛睜得差點突出眶子。
動的!是能動的!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回眸,但是那絕代無雙的風神,那冷豔動人的氣質,那條宛若白蛇般的大長腿,配上一件遮蔽全身的紅氅,讓張丹徹底失去了控製。
“多少錢?不!你是要西樓坊嗎?”張丹衝口而出。
“張兄,冷靜。”
“呼……”張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有點太激動了,他當然不會把西樓坊送給雷長夜,自己身為張家七子之末,庶出之子,平日裡的零花和坊間收益都被他填入青樓,也拿不出多少錢來買這張絕世之畫。
“此畫非賣品,若張兄喜歡,隻需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就準你將此畫掛於西樓坊花廳之內。”雷長夜微笑著說。
“此話當真!”張丹此刻有一種想要跪下膜拜雷長夜的衝動。
此畫之美,足以勾魂攝魄。張丹自然夢想日日見到。推己及人,若是能將此畫掛於花廳,西樓坊未來的生意,那簡直不要太好。
“張兄,小弟我在綏山鎮有一間牌社,名為長夜牌社。社中專精雷公牌。最近又新推出一種全新的打法,叫做自走牌。”雷長夜說。
“哦?新玩意兒,講講!”張丹興趣大增。
“雷公牌的玩法兄已知道,這自走牌用的符卡,和雷公牌一般無二,但卻是八人同玩,依靠發牌員發給每個人不同卡牌,湊成特定組合,再隨機和人對戰,每戰失血若乾,直到血儘人亡,此牌客出局。八人同玩,一人奪魁,相當刺激。”
“聽起來很有趣,但是這和我有何關係?”張丹忙問。
“要想讓這自走牌玩得開心,需要一位舌燦蓮花,機智伶俐的發牌員,不但要能給牌客講述符卡特性,優勝規則,照顧諸人情緒,還要把符卡對決的過程描述清楚,出口成章,引人入勝,令人有身臨其境之感。”雷長夜沉聲說。
“嗯……你是說,你需要……都知?”張丹眉梢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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