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懷仁稍微探查了一下雷長夜的氣息,接近大三品,不足為懼。如果長夜牌社隻靠他一個,那麼實力屬實不強。
他的心臟忍不住激烈跳動了起來,兩個月6000貫是什麼感覺,他好想體驗一下。
長夜牌社如今已經不是昔日那間孤立的館閣。在牌社左右,新建了兩個大宅,與館閣並立聯通,占地是原來的五六倍。
牌社大門寬了數倍,氣勢恢宏,猶如龍宮的宮門,富麗堂皇。
在大門門口,兩位陰將昂首挺胸地站崗。看到雷長夜來到,同時昂首敬禮,整齊肅殺。
餘懷仁偷偷探測氣息,這兩個陰將竟然是小五品。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身後的嘉州香主羅修業急忙湊近他耳邊:“幫主,屬下以前沒見過這兩個陰將!”
餘懷仁抬起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陰將什麼的,他已經不在乎。因為在長夜牌社的正廳裡,他看到益州張氏七子張丹,吳氏旁支吳建鬆,以及有著青樓業武則天之稱的崔家旁係大小姐崔雪怡。
三大家族的娛樂行當代言人全部聚齊,專業對口,背景夠硬,牙口都很好。
餘懷仁自問要是刀兵相見,他不見得怕了三大世家的人。
但是論混江湖,他幫內不知道多少人要靠巴蜀三大家賞臉才有飯吃。他要和這三位搶生意,幫眾走一半,叛一半,剩他一個玩球去啊。
餘懷仁知道長夜牌社這口肥肉,怕是不能獨食了。他心裡還懷著一絲幻想,也許可以和這三位私下商榷,共分這攤生意。
因為這三大家雖然白道勢力滔天,但是黑道上還需要仰仗他的巴山幫做抓手。在川中,其他的黑道勢力要不就是被南巫禍害了,要不就是被他擠兌跑了。
“雷~~~~兄~~~~~!”張丹一看到雷長夜進屋,立刻眉花眼笑地竄起身,拱著手湊過來,直接把餘懷仁擠一邊去了,“你說的好戲何時才能開場啊,兄弟我心癢難撓,已急不可待。”
說完,他直接把外衣敞開,他的外衣襯裡用絲線捆著八個牌包:“我為了今天,特意準備了八套牌,就不信過不了關。”
“套牌?”餘懷仁茫然。
“張兄長才,今日必有所獲。”雷長夜笑著將手搭在張丹肩膀上,“兄弟先安坐,等我招呼完餘幫主,咱們好好樂一樂。”
餘懷仁側目看著張丹和雷長夜臭味相投的騷樣子,心裡暗暗叫苦。
三大世家的代言人中,看起來張丹是最沒譜的。但是論起出身,吳建鬆就不用提了,就算青樓業武則天崔雪怡都要矮他三分。人家張丹那可是正正經經的張家正支嫡係,張家家主張明德的第七子。
而且最近張丹的西樓坊客似雲來,風頭無量,連散花坊和得賢坊的氣勢都被壓了。張家上下都對這位不務正業的公子另眼相看,絕對潛力股一隻。
餘懷仁再看一眼崔雪怡和吳建鬆。這兩人看著張丹和雷長夜親昵的樣子,一臉嫉妒。這說明,這兩位代言人也想要和雷長夜拉關係。
“雷長夜,到底是什麼人?”餘懷仁心裡暗暗警惕。
“餘幫主,這邊坐。”雷長夜親善地挽著他的胳膊把他望一排高高架起的坐塌前引。
“這是……”餘懷仁有些奇怪。他沒見過架得這麼高的坐塌。
“這叫看牌台,貴賓坐在這裡,角度良好,可以看清牌桌上的一切變化。”雷長夜笑著說。
餘懷仁和幾個手下,一頭霧水地坐在架高的坐塌上,勉強沉下心來。
他現在有點明白,雷長夜能把生意做得如此紅火,自有理由。他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
“老餘你且安坐,看我張丹如何大殺四方。”張丹得意地對餘懷仁說。
張丹和餘懷仁也是有合作的。巴蜀大荒之年,流民賣兒賣女,都會被巴山幫彙集到成都府。一些資質上乘的窮人家女兒,被巴山幫送到四大名坊之中,由坊主們批量收購。
這不是什麼正經生意,餘懷仁做得也虧心。但是他不做,自會有更不堪的幫會去做,誰還會嫌錢咬手呢。
一來二去的,餘懷仁和張丹也能混個臉熟。不過他們就是典型的塑料兄弟情了,交接的時候一個銅子兒對不上賬,兩人能對噴上一天。
雷長夜親自為餘懷仁捧上一幾茶果,放在他坐塌身邊。若是剛來的時候,雷長夜如此做派,餘懷仁就當他是殷勤而已。但是現在,雷長夜這一做派,就讓他有點受抬舉的感覺。
能和張丹混得這麼熟,還讓崔雪怡和吳建鬆如此看重,再加上能驅策小五品陰將,這樣的人物已經可以和他分庭抗禮。
“雷老板,客氣。”餘懷仁連忙躬身抱拳。
“餘幫主請慢用,我接待完後麵的客人,就和你一敘。”雷長夜笑著說。
“還有客人……”聽到雷長夜的話,餘懷仁更好奇了。三大世家的人齊聚,場麵已經夠大。如果雷長夜是特意召集這些人充場麵來和他談判,分量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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