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說白榮他有個兄長。從小他是由兄長養大,與兄長極其依戀。可惜兄長後來犯了瘋病,最後經曆戰亂,不知所蹤。這且不說,隻說白魁此人,小時候父母雙全,很是快樂,後來父親失蹤,母親急出病來,從此渾渾噩噩。”
“等一下,他母親還活著?”雷長夜微微一驚。
“正是。鶯鶯說她小時候和父親一起去見過此人,還曾經見父親請人為其醫治,但是藥石無靈。”魚玄機說到這裡微微搖搖頭。
“白榮請人替白魁的母親治病?”雷長夜仔細想著這條關鍵信息。
“是啊。我問鶯鶯白榮和白魁什麼關係,為什麼這麼關心白榮的母親?鶯鶯說白榮隻是想起自己發瘋的兄長,物傷其類,對白魁和他的母親有同情之心。”魚玄機說到這裡嘴角上揚。
“白榮真是不太會撒謊啊。”雷長夜微微一笑,“白魁是偷心聖手的兒子。”
“正是如此。白魁曾經追捕過我,我查過他所有資料,試圖尋找他的弱點。”魚玄機冷笑一聲,“此人到處在找他的父親,固執地認為隻要找到他,就能治好母親的瘋病。”
“可惜,他不知道,他的父親,瘋病隻有更嚴重。”雷長夜輕輕歎息一聲。
“主上,擒拿偷心聖手需要從白魁入手,隻要把偷心聖手的真實身份告知白魁,由他親自去勸說偷心聖手投案,必有所獲。”魚玄機振奮地說。
“如果想要取信於白魁,就必須請出白榮。”雷長夜沉思著說,“我們知道白榮的身份,這是我們最大的底牌,決不能輕用。我需要先和白魁談談,你跟我說說你查過的所有關於他的資料。”
“是。”
魚玄機講述白魁的事跡,足足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事無巨細,她都記得非常清楚。顯然當初白魁在漓江附近四麵圍堵於她,讓她頗為緊張,花費了大量時間針對。
到最後的漓江決勝也是她算準了白魁性情過於高傲的缺陷,並非她的輕功高於白魁。她的輕功隻是在短程衝刺上快過他一分,利用這一優勢,她甩開白魁,突然鑽入江底,隱藏於暗礁洞穴中才得以逃脫。
白魁做夢也沒想到同樣號稱輕功蓋世的南聖手,居然會用出鑽暗礁的招式,頭也沒回地追出去幾十裡,想要和魚蕙蘭比個高下,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白魁抓賊非常賣力啊。”雷長夜饒有興味地說。
“真的就跟和我有殺父之仇一樣。”魚玄機搖頭說。
“他手下非審而殺的盜賊這麼多嗎?”雷長夜追問一句。
“砍瓜切菜一般的殺。”魚玄機低聲道,“這個人自負得不得了,斷案如神,殺過人的盜匪被他發現,絕對是個死。我這樣沒殺過好人的,在他手裡也要丟半條命。”
“他恨盜匪恨入骨髓啊,為什麼?他母親發瘋之後,有人害過她或者白魁嗎?”雷長夜又問。
“並沒有。鶯鶯說白榮對他們家很照顧,從未讓他們受過委屈。”魚玄機低聲說。
“嗯……”雷長夜想了想,終於感到摸到了一點白魁的底。
“好,你查一下白魁下榻處,我今天下午就去找他。”雷長夜深吸一口氣。
魚玄機手腳麻利至極,不到晌午就查出了白魁的下榻處,還有他帶的人手。白魁並非獨行神捕,手下還有一隻十年來不斷汰弱留強的緝捕小隊,一共有八人,號稱揚州八鎖,每個人都有大四品的實力,還會一種緝捕司特有的捕陣,令人不敢輕視。
白魁在主廳辦事的時候,這揚州八鎖已經開始走訪整個會川府,把會川府各個值得查探的藏身區域做了大致的劃分和排驗。
魚玄機告訴白魁下榻客棧的同時,還把揚州八鎖所在方位都彙報一遍,雖然沒有必要,但是卻顯功夫。
雷長夜不置可否。這個時候誇她就會飄了。
揚州八鎖的排查地點非常接近偷心聖手的藏身荒寺。白魁的查案手段並不差。可惜缺了一些黑科技,要不然就完美了。
雷長夜決心在出到白榮這張大牌之前,先去探探白魁的底,看看他猜的一些事情是不是能對上,然後再把白榮請出來。
他沒吃午飯就直接動身去找白魁了。實在是因為彩蛋失竊已經快兩天,薛青衣和劉秀等人給的壓力越來越大,讓他也覺得有點趕。而且小師妹已經住他房間裡,每天都對著他哭得死去活來。
他吃龍肉都不香。
白魁早已經在客房裡等他。雷長夜出門的時候,顯然暗地裡觀察的揚州八鎖也通知了他。
雷長夜看了一眼白魁的臉色就知道這貨還想要把早上丟的麵子找回來,而且也有了他的把柄。
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