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想辦法強迫電真氣和天一無極真氣融合,令其成為他自己專屬的新先天一氣。
雷長夜想要開動腦筋,但是腦子已經因為疼痛而一片空白,體內真氣肆虐,令他口噴鮮血,全身劇痛地昏死過去。
不過在昏迷之前他的潛意識又發動了,他的手下意識伸入懷中,將一個盟寶袋摸出來丟在地上。袋中的高階巫核散了一地。
他懷中的吞妖袋突然召集分身,化為芥子袋之形,一口將他吞入袋中。
雷長夜在昏迷中感到周圍出現了無數巫法精深的巫獸,源源不絕地把它們的精氣補充到他的體內,形成有如粘合劑一般的真氣,把電真氣和他本身的真氣熔煉在一起,形成全新的先天一氣。
在昏迷中仍然能感受到的鑽心劇痛一點點變成了脹痛,又變成了微微的刺痛,接著一點點消失。
轟地一聲,雷長夜感到自己的臉狠狠砸在地上。這微微的痛楚讓他驚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赫然看到芥子袋和盟寶袋靜靜趴伏在他的身邊,地上攤著幾十個高階巫核。胸口入畫匣中的仙隱圖分身漸漸從溫熱變成了清涼。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盤膝引氣,閉目內視。體內的新先天一氣猶如清新的泉水在經脈中汩汩奔流,絡繹不絕,循環往複。他的品階竟然直接從中四品一口氣提升到了中五品。
“五品?我五品了!?”雷長夜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叫出來。雖然他心裡已經初步接受這個現實,但是不叫出來,就好像這些全部都是自己的想象一樣。
從中四品直接升到中五品,連續跨越三個小境界,這在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象。
“難怪……我卡殼卡了這麼久。這是體內的求生欲在阻止我升品。”雷長夜抹了一把冷汗。如此直接進階到五品,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修行者,都會直接走火入魔而死。這就是天地不仁,難容世間英物的最好證明。
幸好,他轉過頭來,一把抓起芥子袋狠狠親了一口,然後又拿出入畫匣,狠狠親了一口。他知道,要不是自己把神識分到芥子袋和仙隱圖中,掌握了最關鍵的煉妖和啟動電真氣的功能,他這一次就完了。
“到最後,能救我的隻有自己、寶寶和朕。”雷長夜小心翼翼地收起入畫匣和芥子袋,將地上的巫核糊擼到一堆收進盟寶袋。隨即他心滿意足地坐在地上歎了口氣:芥子袋和仙隱圖的新功能非常完美啊。
“長夜,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下山去吧,你的緣人已經來到峨嵋山下。”蜀山道宮之中傳來掌門的千裡傳音。
雷長夜一激靈,連忙躬身行禮:“謝掌門引導!”
蜀山道宮恢複寂靜無聲。雷長夜連忙站起身,撣了撣衣物,深吸一口氣,步履輕盈地走出宮門,朝山下奔去。
令他感到震驚的是,他剛走到洪椿坪,就看到一個渾身是汗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他奔來。他的奔跑姿勢實在太醜陋太笨拙,引發了洪椿坪上練武的氣宗弟子強勢圍觀。
這個身影跑到雷長夜麵前,咚地一聲雙膝跪地,整個人猶如一枚濕口袋一般拍地上,濺起一圈汗珠子。
“雷先生,救我一救,救我一救啊,啊嗚……”
“啊,這就是我的緣人啊……”雷長夜看著眼前這貨,頓感有些傷胃口。
來人正是崔辟的大兒子崔鈺。
令雷長夜吃驚的是,這位好吃懶做,功從來不練,身體從來不養,還酒色成性的家夥,居然一口氣爬上了峨眉山的洪椿坪,從山腳到這兒正經二十裡山路啊。
這也解釋了他為什麼渾身汗出如漿,汗臭味老遠都能聞到。天知道他從梓州是怎麼快馬加鞭過來的。
雷長夜嚴重懷疑這貨跟自己說完話之後,精神一瀉,很可能會猝死。
“原來是崔公子,好久不見,一向可好?”雷長夜微笑著說。
“雷先生,念在你我一向交好,你一定要救我一救。我命不久矣!”崔鈺放聲大哭。
“卻不知公子何事驚慌?”
“朝廷令我兼任監察禦史,要我到江南去徹查宣劍鴻被滅門一事。淮南節度使何昌就是殺了宣劍鴻才上台的叛將,我去江南,必然一命嗚呼矣!”崔鈺啜泣地說。
“公子不想去,就不去嘛。”雷長夜欣慰地一笑。朝廷的反應果然在他意料之中。宣劍鴻看來並非仇士良所殺。這也符合天下大勢在江南爆發的規律。若是仇士良是幕後真凶,隻是朝綱的震蕩,而非天下大亂的契機。
“阿爺忠於朝廷,必然不願為我違抗皇命。除了我,他還有八個兒子。”崔鈺哭著說。
“不是七個嗎?令弟崔橫已過身。”雷長夜問。
“阿爺又生了一個,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