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張寶帶人挪到隊伍的前列擋住白起的視線。其他人偷偷撿起地上的入畫匣揣在兜裡,紛紛低頭走出了荒寺。
白起回頭望著這幫人的背影,微微皺眉,他感到他們身上的氣息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了。他用力搖了搖頭,最近江南各方勢力鬥法越來越頻繁,他神經緊張得太久了。
白起環視了這個荒寺片刻,發現已經人影皆無,也帶人走了。
他走了之後,張角才從荒寺庭院裡的一口枯井中爬了出來。他被白起守屍了半個月,對於他身上散發的殺氣太熟悉了。在荒寺裡替張梁張寶等人護法的時候,一感覺到白起來了,立刻跳到枯井裡躲了起來。
恰好在這個時候,雷長夜也感到這幫人玩了一整晚,大概已經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是時候斷網讓他們感受一下癮症發作的痛苦了,於是將他們踢出了仙隱圖。
他的這個騷操作,正好讓這幫網癮青年有時間藏好入畫匣,避免被白起發現。
張角爬出枯井後,絕對不敢離開這個荒寺。因為這裡剛被白起看過一遍,正是揚州最安全的地方。他在這裡一直躲到二更時分,苦思冥想著接下來怎麼辦。
但是,荒寺裡再次出現了一堆鬼鬼祟祟的身影。張角嚇得再次想要跳進枯井。
“大哥莫慌,是我們!”張寶的傳音入密傳來。
“是你們?怎麼又跑來了?”張角有些吃驚。白起已經查過這裡一次,並且警告過眾人,他的手段何等厲害,怎麼張寶這幫家夥膽子這麼大,還敢來。
“大哥,我們想了想,猜到你還在這裡,所以全來了。”張寶激動地說。
張角探頭一看,昨天夜裡在這裡玩雷公戲的四百多人全來了,一個沒落下。
“你們乾什麼?還想要再玩?不怕被白起抓住?你們可彆連累我啊。”張角很慌。他可不能再被殺了,一點玉符都沒有了。
“張角哥哥!”金甲一把攬住張角的肩膀,“你這雷公戲怎麼進不去了?我們嘗試了一天都鑽不進去,是不是摔壞了?”
“對對對,張角哥哥,給我們看看唄!”童環也湊了上來。
“起開,讓我們先來,給我們看看這個。”陳勝、吳廣擠到他們前頭,將手裡緊緊攥著的入畫匣伸了過來,恨不能拍到張角的臉上。
張角在眾人你推我搡之下,不得不拿起他們的入畫匣,裝模作樣地看了看。
“啊,我知道了。”張角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個是雷老板設下的禁製。”
“他這是何意啊?”陳勝忙問。
“各位,這雷公戲可不是免費的,一個月的會員是一百八十八貫。昨天晚上讓你們玩那麼久,已經是雷老板格外開恩了。”張角低聲說。
“他缺錢想瘋了?一百八十八貫?我給他一百八十八個嘴巴。”吳廣大怒。
“各位,不付錢,彆想玩。錢財而已嘛,都是身外物,心情舒爽最重要。”張角連忙說。
“江南現在哪兒有這麼多錢?大家全都鬨錢荒呢!”陳勝攤手,“我們刷玉符都換不到錢了。所有錢都拿去買裝備,買寶材,亂世人準備開爐煉妖,不知道消耗多少天材地寶。我們既要資助浮生會圍獵江南大營,又要資助寶宮宮主維持融妖爐,現在浮生會的人各個身無分文。”
“這也無妨,要不說雷老板體貼呢?”張角眉花眼笑地說,“各位我這裡還有兩千一百個入畫匣,隻要你們誰能發一百個入畫匣給浮生會的同僚,就可以得到一年的貴賓會員。不但免費入畫,而且吃喝全免,在飛魚大娘船上,你就是大爺。”
“發一百個?拿來拿來!”陳勝、吳廣、劉武周、蕭銑、王世充全都往上湊,他們人人手下管著一百多個大玩家,發一百個入畫匣簡直不要太簡單。
童環和金甲也搶了一百個入畫匣,他們兩個愛交朋友,親信死黨也不少,好歹能湊一百人。其他人也拿了不少入畫匣走,嘗試著發發看,說不定互相合夥湊一湊,就能發滿一百人。
剩下都是知道自己絕對湊不足一百人的浮生會玩家。他們不懷好意地看著張角,如果玩不了雷公戲,他們絕對要來硬的。
“乾什麼?乾什麼?你們想怎樣?”張梁、張寶、張燕和臧霸連忙護住張角,現在張角就是他們的大爺,沒有他的見證,他們在雷長夜麵前可得不到一年貴賓會員。
“張角哥哥,我們都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不如哥哥給指條明路吧,總不能讓我們玩了一天就不給玩吧?這也太損了!”一個大玩家冷冷地說。
“就是就是!”眾人紛紛圍攏過來,氣勢迫人。
“各位,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僅供參考啊。”張角心裡一發狠,露出一絲陰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