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貪念難克製(1 / 2)

大唐的玩家們 金尋者 5617 字 8個月前

仇士良第二次到藏嬌樓是在半個月之後,正好趕上王歲在藏嬌樓正式收攤,結束了入畫匣的注冊發放。這半個月裡,他派的北門長上高手全程監視王歲的直銷過程,把他得到財物做了一個**不離十的統計。

短短半個月,雷公戲就在長安城聚斂了百萬貫的巨資。仇士良感到他拚死拚活在大明宮立下腳根,十幾年來橫征暴斂,不要命地鑽營,全都白乾了。雷長夜派個小嘍囉來藏嬌樓演示一番雷公戲,半個月賺的就和他聚斂的財富不相上下。

他站在平康西街之上,看著藏嬌樓前擺動的雷公戲旗幡,心裡麵羨慕嫉妒恨都快要滋血了。

自從領悟了八品之境,他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對金錢財富的貪婪,可以躍升到更高的人生境界,享受永生不儘的榮華。

但是,聽到北門長上的探子回報之後,他發現這些充滿了銅臭氣的數字,對他還是有一種近乎本能的吸引力,就好像狗聞到屎,會流哈喇子一樣,就算吃過多精細美味的狗糧都無法改變。

這就好像殺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才肝到八品的身段,也白練了一樣。

王歲聚斂到的百萬貫資財,帶給仇士良的,就是這種雙重降維打擊。

如果不是更貪雷公戲裡麵可以讓他變成真正男人的誘惑,仇士良甚至想要現在就衝進藏嬌樓把王歲和他的百萬財富據為己有。

“查,給我往死裡查,查雷長夜,查雷長夜的雷公戲,把所有入畫法寶的消息都給我查出來!”仇士良回到大明宮紫宸殿以西的延英殿中,立刻將北門長上的長宿群魔找來,向他們分派了任務。

長宿群魔被他分成了三隊,一隊善於躡足潛蹤,打探消息的,到藏嬌樓和江南地區打探雷長夜和雷公戲的情報。一隊化妝為貴客常駐藏嬌樓,監視並保護王歲。

這王歲在仇士良眼裡看來,就是一個二愣子。雖然挺會宣傳造勢,但是真的不太會保護自己,拎著滿是錢的盟寶袋滿長安城的溜達,到處撒錢買樂子,仿佛對於金錢一點概念都沒有。

這些錢都已經被仇士良當成自己的了,絕對不能讓彆人搶了,所以他必須保住王歲,防止他被其他方鎮在長安城內的暗線襲殺,搶奪了財物。

第三隊,也是長宿群魔精銳中的精銳,進入大明宮,與大內十大高手彙合,根據第一隊傳來的情報,研究如何全盤謀取雷長夜的雷公戲生意。

仇士良做過一個簡單的統計,如果雷長夜的雷公戲繼續做下去,不說是其他地區,就說長安圈下來的這三千貴客,一年給他帶來的利潤就是600萬貫左右。如果算上他的入畫籌和長生權,一年的毛利隨時上兩千萬貫。

大唐自兩稅法之後,賦稅全盛時期,平均一年的賦稅也隻有3000萬貫左右。現在東南八鎮和北方諸鎮都不鳥長安朝廷了,賦稅隻剩下關中、漢中和巴蜀的份兒,還不到雷長夜掙的一半。

一個入畫法寶,被雷長夜運用得出神入化,竟把大唐王朝藏於豪門世家的巨大財富全都吸了出來。這可是唐朝曆代明主都沒有做成過的事情。彆管長安的皇帝有多厲害,各地的富豪大地主自有一萬種方法避稅。

唐朝從建朝到現在,藏於世家豪門中的財富,已經積累到了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仇士良也知道江南和長安的貴族藏富極豐,但是他沒想到,這幫貨油水這麼足!如果他能夠將雷長夜的長生權和雷公戲生意截胡自己做,他可以把這門生意做到極致,敲骨吸髓,把入畫的貴人榨成人乾。他非常想看看,如果把這幫權貴的油水吸乾,到底能有多少錢。

在延英殿布置完一切,仇士良仍然感到心如火燒。練成魔功後養出來的沉靜之心,全沒了。他再次感到了被貪欲之火焚燒心靈的痛感,甚至在冥想的時候,他的眼前也沒有了寧靜,一座座金餅子堆積成的小金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讓他心煩意亂。

散朝之後,他回到自己的護軍府,隻感到嗓子眼燥得難受,喝了多少碗水還是乾得生疼。晚上冥想之時,竟然要起來上好幾次廁所,他感到自己練的魔功似乎有了要散功的架勢。

他從懷裡拿出了那位兵王館武師領回來進獻給他的入畫匣。他知道,現在自己無法控製的貪欲,是因為身體缺憾引發的補償渴望,如果他想要保持住魔功需要維係的沉靜之心,他必須控製住這個貪欲。

而想要控製貪欲,他必須成為一個身子完整的男人。

他看著入畫匣,眼中滿是貪婪,他想要現在就入畫,哪怕是在雷公峽穀裡打生打死,也比現在被貪欲折磨,無法安生要好。

但是他看著入畫匣,想了很久,終於放棄了。

必須有信得過的人為他護法,他才敢讓神識進入入畫匣。但是作為甘露之變的罪魁禍首,殺了兩千朝官才保住權位的天下第一人,他在長安城裡舉目皆敵,根本沒有信得過的人。哪怕他認的假子們,也沒一個是真心擁護他。

聚集在他身邊的人不是為了權位,就是為了錢財。

而且,他練的魔功乃是一位不世出的魔頭教會他的。修煉魔功的時候,他得到了這位魔頭一絲氣機的指引,所以才會突飛猛進,進展迅速。但是代價就是,他身上的一切體征隨時都會暴露在這位魔頭的監視之下。

此時他的武功的確可以和這個魔頭分庭抗禮。但是,一旦他進入入畫匣,他的體征會出現極大的異常。一旦魔頭察覺到他的異常,很可能會對他做手腳。

現在的他,連睡覺都必須睜一隻眼睛。

就在這時,他的心靈深處突然有了一絲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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