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仇士良攻擊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會一起承受傷害,分擔青玉錐的衝擊,徹底消除仇士良殺人攫命,製敵求勝的機會,等到他在大陣中損耗儘最後一絲功力,淪落為鬼王蛆那樣的死蛆一條,就以融妖爐將其煉化為妖將。
浮生會想要吞噬天下,亂世人能不能建立為他獨尊的妖帝國,就看這一鋪能不能搏得過。
當亂世人通過氣機種下的感應發現仇士良升到九品,立刻出手以青玉劫擊殺了所有大內高手,為最後的決戰鋪設好了最後的戰場。
仇士良一身魔功全都出自亂世人,就算到了九品至高,他的根底亂世人都心如明鏡,他有七成以上的信心可以煉化他。
對於這種想要建立妖帝國的狂徒,有一成成功的機會他都會舍命一搏,更何況這一次成功的幾率超過五成?
亂世人看著仇士良的目光閃爍出毫不掩飾的瘋狂和貪婪。
仇士良看著這眼神,臉上也露出獰笑。這種熟悉的目光,他經常在照鏡子的時候看到。他本以為亂世人是一個心思如迷,神秘莫測的魔頭,如今圖窮匕見,他才發現,亂世人也不過是一個為了權柄和力量而迷失的人,和他沒什麼區彆。
“想要殺我,那就拿出本事來!”仇士良爆喝一聲,死亡領域激發到極致,身子猶如一隻在死海中擊浪的海燕,朝著亂世人殺來。
“吖——”圍繞在亂世人周圍的擺陣者同時發出震天的怒吼,青玉劫之光環繞整個大廳。亂世人昂首挺胸,雙手成爪,對準仇士良出手。
兩人都是青玉劫裡生發的功夫。亂世人練的是青玉爪,仇士良則是青玉錐。錐爪相擊,金玉之聲轟然響起。
“哈欠……”雷長夜舉著入畫匣,一邊看一邊打著哈欠。仇士良和亂世人巔峰對決的情景,他從一開始就全程旁觀。他透過入畫匣埋在大內秘庫裡的寶娃,從各個角度把一切都看得異常清晰。
剛開始,他的確被亂世人的布局震驚了很久。亂世人布局的縝密,和他有的一比,不過這已經是五天五夜之前的事情了。他舉著入畫匣,一邊開船,一邊看戲,看了五天五夜,感到非常疲倦。
他從沒想過看仇士良和亂世人巔峰對決是如此無聊的事情。
兩個人打得都非常謹慎小心,絕大部分時間是互相試探,然後是偶爾全力爆發出手相擊數下。然後又開始充滿機心和算計的牽製和糾纏。
亂世人的青玉同心陣的確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連續化解了仇士良的攫命攻勢。但是,他還是低估了九品至高者的攻擊強度,戰鬥韌性和新生成的個人領域起到的關鍵作用。
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中,仇士良的活動範圍雖然受到了極大限製,但是他的死亡領域威力卻被激發到了最大。反觀結成青玉同心陣的浮生會諸魔,卻因為大陣陣環的桎梏,被限製在了這個死亡區域裡和仇士良硬碰硬。
他們雖然靠著同心環分化了仇士良的攻擊,但是也因為活動範圍的局限而多承受了不少打擊,裡外裡一算,沒賺到多少。
而仇士良因為武功路數受壓製,雖然功力暴漲,但是卻不敢放開了打,打法機心多,花樣少,看著累。
雷長夜感覺看亂世人和仇士良對決就像看徐浩峰電影,倆人湊在一起你來我往,門道多,但是他不好看,連續看會自閉。
看了五天五夜之後,雷長夜覺得仇士良和亂世人可能要打一輩子。
此時此刻的大明宮內仇士良和大內高手不是被困住,就是被殺。主事的人隻剩下長宿群魔。仇士良連著五天沒露麵,長宿群魔裡的兩位頭麵人物許占雄和仇飛英都發現事出反常。
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仇士良可能出事情了。此時,許占雄和仇飛英之間對於大明宮仇士良之下第一人的權位爭奪也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沒有了仇士良居中製衡,形勢頓時失控。
許占雄積極地聯絡與他交好的神策軍將領和大明宮仇士良之下最得勢的宦官,準備控製住開成帝,如果仇士良出了個萬一,立刻策立自己和另外一位與許占雄交好的宦官為左右神策軍中尉,讓他成為真正執掌神策軍大權的人。
仇飛英則敏銳感到了許占雄的圖謀,第一時間……找到了藥師。他知道,若讓許占雄成功控製了開成帝,如果仇士良完蛋,他和他麾下一幫兄弟,全都要被許占雄屠光殺儘。
而藥師早已經被雷長夜告知了一切真相,他知道,決定大局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