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然佇立在門前,他低垂著頭,麵色有些陰沉。
簡池知道他現在心情可能有點複雜,所以也沒說話刺激他,直到裡麵的電話打結束了,外麵這怪異的氣氛也才算是結束。
沈燕然深深的看了簡池一眼,下樓了。
簡池則是將目光放在了樓下的拐角處,哪裡站著一個人,穿著女傭的衣裳,麵貌平平,屬於那種看一眼就會忘掉的類型,但是簡池的記憶力超凡,他過目不忘:“係統,那個人是照顧沈燕然的女傭是嗎?”
係統確定了一下:“是的,您很在意她?”
“她剛剛在偷看我們。”簡池乾了那麼多年的首席執行官,最擅長的就是捕捉各類敏感的目光。
然而就是這麼幾瞬,女傭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簡池皺了皺眉,到底沒跟上去,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現在沈燕然需要靜靜,而他也需要捋一捋:“係統,你之前跟我說,我還有主線任務?”
係統老實回答:“是的,隻要您完成任務,就可以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我想要的答案?”簡池躺在床上:“我隻想知道我日子過得好好的,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如果我在這裡,我的身體怎麼辦,我還要簽沈燕然的死亡報告,我的手下也需要我掌大局。”
係統安慰他:“宿主,這世間有很多的事情,你以為的以為都不是你以為的,請不要那麼快的下定結論,說不定過段時間看,您想要的答案會換成另一個。”
簡池嗤笑一聲:“你指沈燕然嗎?”
係統沒說話了。
簡池想翻個身反駁諷刺一下係統,結果卻借著燈光看到了熠熠生輝的銀蛇手鏈。
有很多關於小時候的事情,他已經忘記了,自從經曆過那次大戰後,他就失去了幼年時的記憶,不過他從來沒想過去找回來,貧民窟出身時的狼狽記憶,想來也沒什麼值得追憶的,今天去買東西的時候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的回憶起了一些,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這是少將大人讓給少爺送來的牛奶。”女仆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知道了給我吧。”另一道女音響起。
女仆說:“真姐,少爺今天跟少將大人又鬨不愉快了,您可要幫著勸勸呢,我們平時也不敢跟少爺講話,您一直照顧少爺肯定能說上話的。”
被稱為真姐的就是照顧沈燕然的那位,名為真尼,她說:“你放心,我會幫著開解開解。”
外麵的交談聲輕輕的通過門扉傳進來,其實少將府的隔音非常好,一般來說隔著牆壁肯定是聽不到聲音的,但是係統小小的做了手腳,這下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等女仆走過,隔壁沈燕然的房門就被敲響了,真尼說:“少爺,我給您準備了牛奶。”
簡池的眉微皺起。
房門過了一會兒開了,女傭進去了,這就聽不到聲音了。
簡池坐起身:“係統,想辦法讓我聽到隔壁屋的聲音。”
係統:“對不起宿主,我沒有這個權限啊。”
“……”
垃圾玩意。
簡池沒辦法,自己下床穿鞋,悄悄開門走到沈燕然的門口,將耳朵貼在房門上這才聽到了點細微的交談聲。
真尼:“少爺,您不能置氣傷了身子,若是夫人在世,得多心疼啊。”
沈燕然聽到夫人兩個字寒聲:“也就母親才會心疼我了。”
“您彆這麼說,少將大人他也是忙,我聽說星際這段時間不太平,國王為了籠絡武將……”
“準備給我賜個後媽?”沈燕然的聲音明顯帶著不耐。
真尼賠笑著:“少將大人應該不會的,雖然他去參加,但也沒帶人回來。”
沈燕然語氣更怒了:“他都願意去參加了,就是動了心思了,沒帶回來不過是沒有看對眼的罷了。”
兩個人在裡麵的對話透過門板傳過來,簡池聽著直皺眉頭,這個真尼真的就像是根攪屎棍一樣,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全在說,還故意往能刺激他的話題上麵帶,就像是生怕沈燕然不生氣,不和少將有嫌隙一樣。
簡池黝黑的雙眸漸漸染上冷意。
係統說:“你準備怎麼辦?”
“這個女仆不能留了。”簡池奶萌的臉上一片冷寂,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像是吃飯一樣稀鬆平常。
他站在夜幕下的走廊上,渾身裹著層淺淺的戾氣,注視著木板細細思索的模樣實在像極了潛伏在黑夜伺機而動的毒蛇。
裡麵的交談要結束了。
真尼打開門,就看到站在自己門前的簡池,她微訝,瞬間揚起笑臉:“您怎麼不休息,在門口呢?”
簡池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她。
因為他是啞巴,所以不說話的話也算是正常,但真尼卻覺得背看的背後發涼,她僵硬的笑了:“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簡池緩緩搖了搖頭,他穿著棉睡衣,小羊羔拖鞋,一手扶著門扉,一隻肩膀垂在兩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真尼沒多在意,行了禮:“那我先告退了。”
簡池沒攔著她,直直的目送女仆走,等人影走遠了,這才邁開步子準備跟上去,結果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聲音:“你佇在這裡想當燈柱?”
“……”
簡池回過頭看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