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他睡的很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馬車上麵了,說是馬車,開的卻很穩,沒有一點的搖晃。
簡池迷迷瞪瞪的坐起身。
對麵的沈燕然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愛妃醒了?”
“……”
簡池沉默半響:“這是哪裡。”
“看不出來嗎?”沈燕然挑眉:“宮外。”
簡池撩開簾子看了一眼,準確來說這不是宮外,這已經是城外了,他們已經出城了。
幾乎是一瞬間的,他已經明白了沈燕然要做什麼,各地的官員明裡暗裡欺上瞞下,暗訪是最好的,既然官官相護,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打草驚蛇,沈燕然今早就為事情做了鋪墊,那道聖旨估計也是這種作用。
但他還是不開心。
沈燕然把書放下,看了簡池一眼:“我們要去的是浙南,哪裡盛產甜品,宮裡擅長甜點的廚子都出自浙南,這個季節荷花開,浙南的荷花糕最是一絕。”
簡池不為所動,假裝聽不見。
“如果我們趕的快的話……”沈燕然故意頓了頓:“說不定就能趕上浙南的甜月節,每年這會兒各類新品糕都會在甜月節展出。”
簡池耳朵動了動。
沈燕然唇角微勾:“看來太子殿下不感興趣。”
這輛馬車很大,簡池是躺在軟榻上的,這軟榻不算小,能自由翻身,他背過身去:“陛下做決定吧,我怕殿前失儀。”
“……”
還生氣呢。
沈燕然隻好使出後招:“聽說愛妃很喜歡下棋,孤特地去尋來了檀玉棋盤,愛妃不看看嗎?”
簡池無所謂:“太後也送了一個,我已經有了。”
沈燕然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討媳婦歡心被自己母親截胡的一天,他隻好使出殺手鐧:“愛妃下棋可曾贏過母後?”
簡池覺得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孤的棋藝尚可,比母後小勝一籌而已。”沈燕然蠱惑他:“愛妃勉強跟孤玩玩?”
簡池不想跟他玩。
沈燕然最後道:“如果愛妃贏了我,孤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簡池坐起身了:“陛下一言九鼎?”
“當然。”
簡池來了點精神:“來吧。”
本來就是睡醒了的,精神十足,這會兒因為要下棋更是全神貫注,沈燕然說自己棋藝尚可實在是太過於謙虛,他的思維縝密,比太後還要難對付上一些,一整個下午,簡池沒贏過。
沈燕然下完一棋後好整以暇的看著簡池,坐在他對麵的白袍男子,因為嫌棄袖子麻煩蜷起來到小臂彎,修長的手指捏著黑棋,有了黑的對比,更顯的白皙圓潤,一張清冷的臉蛋此刻板著,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棋盤,似乎是遇到難題了,所以眉頭微皺,莫名的可愛。
沈燕然提點他:“愛妃如果下不定主意,孤倒是有個辦法。”
簡池抬頭看他。
“愛妃不是很擅長撒嬌嗎,說點孤愛聽的。”沈燕然笑的流氓:“孤就甘願認輸。”
“……”
怎麼不去死呢小畜生。
簡池不理他,自顧自的把棋子落下,但他到底是對圍棋這塊沒有老謀深算的沈燕然琢磨的多,最終還是輸了。
簡池倒是無所謂,把旗子丟一邊去了。
馬車也漸漸駛入了城裡麵,這會兒夜色深重,城中已經有些安靜,一家酒樓迎風飄旗。
“主子。”
外麵傳來了平安奇的聲音,沈燕然下車之前把鬥笠給簡池戴上,這才下了車,順便牽著簡池的手一起下來了。
酒店的賬房站在櫃台前:“各位來的太晚了,咱們的上等房就隻有一間了。”
簡池無所謂,反正他什麼房間都能住。
沈燕然卻是頗為滿意:“就要一間。”
其他的人,馬車夫和侍從都開了普通間,簡池有點好奇:“那我住哪兒?”
“你暫時還不會成為寡婦。”沈燕然一邊上樓梯,一邊慢條斯理:“還沒有分居的必要。”
簡池沉默半響:“不是一直分居嗎?”
沈燕然腳步一頓,勾唇笑:“看來阿池對我的意見很大啊。”
簡池沒什麼誠意:“多慮了。”
前麵帶路的店小二聽著這狼虎之詞總覺得害怕,帶路的步伐的不免更快了一些。
一行人進了客房的房間,上等房的確很大,但隻有一間床,簡池覺得沈燕然估計又要他睡地上了。
沈燕然卻是大大方方的坐在床畔:“早點洗漱,過來睡覺。”
“……”
簡池環顧了一圈四周,沒有找到洗浴室,他問:“在哪裡洗澡?”
沈燕然懶洋洋的靠在床畔:“會有人送水來的。”
然後呢?
簡池覺得自己的重點沒有搞錯:“在這裡洗?”
“有什麼不行嗎?”沈燕然好整以暇的瞧著他:“如果愛妃覺得不好意思,那孤陪你一起洗。”
“……”
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