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楚國皇室的玉。”沈燕然將玉仿佛玩具一般的來回墊了墊:“而楚國不久前才被大梁滅國。”
他的話語輕鬆的就仿佛昨天下雨一樣。
簡池的心微緊,皺了皺眉:“敵人?”
“不一定。”沈燕然把玉佩收起來:“去看看再說。”
兩個人都是行動派,說去看看就真的會去看看,兩個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將馬車趕出來打聽了一下土匪山的方向就準備過去了。
玉溪也隨行了,聽到簡池居然要去土匪山的時候一萬個不同意:“殿下,你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我又不是要去當土匪。”簡池麵無表情的換了身灰色的衣裳:“不用緊張。”
他隻是去當個壓寨夫人而已。
玉溪完全不知道自家主子危險的想法:“那您可一定要跟著陛下,雖然沈燕然的確是很危險,但是在外麵您跟著他還是很安全的。”
簡池點了點頭。
他上了馬車,旁邊的沈燕然也換了一身黑的衣裳,他穿灰色的,沈燕然黑色,看著倒還有幾分般配。
沈燕然挑了挑眉:“怎麼穿了這種顏色?”
簡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有什麼問題?”
“嘖。”
沈燕然頗為不讚同:“太子殿下還是穿白色好看。”
簡池說:“不耐臟。”
“又用不著你去和泥。”沈燕然懶洋洋道:“還真準備去當土匪呢?”
簡池自從接了這個任務一天開始就知道在土匪窩裡不可能待一會兒就走,既然如此他肯定是要選一個耐臟些的顏色的。
馬車緩緩行駛,終於在天黑之前到了山腳下。
車夫說:“再往上就是土匪窩了,兩位真的要天黑趕路嗎?”
“是啊。”沈燕然打開扇子,微微一笑:“去的就是土匪窩。”
“……”
車夫頭也不回的架著馬車走了。
整座山高大巍峨,土匪的窩建立在山腰,這裡的地勢易守難攻,難怪官府這麼久都拿沒辦法。
沈燕然看了一眼山路,側目對簡池道:“上來,爺背你。”
簡池:“我自己能走。”
“真的?”沈燕然把玩手裡的扇子:“一會兒被累哭了可比說爺不疼你。”
“……”
才不會被累哭。
簡池跟著沈燕然一起往上走,接過走著走著他就十分的後悔了,原因倒也沒彆的,這具身體的確是太弱了,弱到一種走路都會疼的境界。
走著走著,簡池就跟不上沈燕然的步伐了,他靠在路邊的樹畔休息,輕輕的喘著氣。
沈燕然頓住腳步,後頭看了一眼。
簡池垂著腦袋,活動了一下腳腕,腳底有些酸疼,疼的他有些難耐。
“就你這個速度,等天亮才能上山呢?”沈燕然高大的身軀站在簡池的麵前:“最後一次,要不要背?”
“……”
小畜生。
簡池屈尊降貴的點點頭。
他也算是第一次被人背著,之前沈燕然都是抱著他,這會兒反而有點新奇的體驗了。
沈燕然的聲音涼涼的:“真重。”
簡池抿了抿唇:“那放我下來。”
“等你磨磨蹭蹭的走路不是更累。”沈燕然嘴上說著重,走路卻絲毫不見影響,依舊健步如飛。
簡池懶得理他。
他本來想歇一會兒,誰知道就趴在沈燕然的背上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前麵站著兩個守山的山賊。
山賊們在檢查沈燕然手裡的玉牌,都有些不敢置信:
“真的是大當家的玉佩。”
“大當家遇難了。”
“可惡,那群狗官!”
山賊悲憤的很,又對沈燕然說:“大當家人現在在哪兒?”
沈燕然慢條斯理的:“死了。”
“死了!?”山賊們明顯的不敢置信。
最後簡池跟著沈燕然一起進了山寨,這寨子規模不小,武器裝備也很到位,裡麵的二當家迎了出來。
二當家是個看上去很儒雅的書生,他說:“二位,壯哥他真的遇害了嗎?”
沈燕然把玩著手裡的扇子:“屍體在鎮子上,明天自己去看。”
二當家的臉上也露出了悲憤之色,顯然,他其實還有很多想問,但最終還是住了口,隻道:“多謝二位對壯哥的搭救之恩,不過這玉佩既然給了你們,就是緣分,還請二位一定要在寨子裡麵多住幾天。”
這意思也很明顯了,就是間接性的想扣住人。
簡池對沈燕然說:“困了。”
沈燕然將扇子收起來:“給我們找間客房。”
二當家連忙應著,帶他們去住房,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沈燕然和簡池,遲疑道:“二位的關係是?”
沈燕然挑了挑眉眉:“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