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整個秦國本年度最鄭重最喜慶的一件事。
太子殿下和陛下要完婚了,免稅半年,普天同慶,大街小巷,張燈結彩,百姓們笑逐顏開,紛紛講今年可以過個大年了。
皇宮裡麵的熱鬨氣氛更重,儀式大典上麵飄著紅色的綢帶,來往宮人身上皆是帶著紅絲帶,宮中煥然一新,四處都在為了這場喜事籌備著。
“快點快點,艾草燒完了就快點驅味。”
內務府的人忙的腳不停步:“可彆耽誤了吉時,哎呦你們啊,那個可得輕一點,這是南朝的舊物,摔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來來往往的宮人們腳步不停。
“太後娘娘今天可是說了,這大喜的日子,宮中不得見血。”禦膳房的主管再次強調:“拿提前醃製好的臘肉,所有生禽一律不可殺,但凡見一點血,各位小新自個的腦袋!”
禦膳房一眾廚子應聲:“是!”
宮中一片熱鬨,簡池坐在梳妝台上繼續讓身邊的宮人給他插上滿頭的鳳冠金飾。
才插了幾根,就停手了。
簡池難得驚訝:“怎麼不弄了?”
“回殿下,這是陛下的吩咐。”玉溪微微笑:“陛下說那麼多首飾您肯定要惱了,所以吩咐了她們,一切從簡。”
簡池看著頭上寥寥幾根簪子,一張清冷的臉龐難得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他淡聲:“按照你們的規格來吧。”
玉溪微楞。
就在不久之前,殿下出嫁的時候,還嫌棄這一頭能錘死人的鳳冠累贅,要給弄掉。
可是現在,殿下居然主動要求戴上鳳釵?
簡池說:“既然他願意照顧我,我也可以照顧他,你們開始吧。”
四周圍侍奉著的宮女們喜的很:“是!”
一切都打扮好之後,鏡子中的人清冷的麵容變得有些美豔,眉宇之間的冷意被豔麗的妝容給柔化,嬌而不媚,冷而不寒。
玉溪說:“殿下,您今天真好看。”
簡池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到時辰了嗎?”
“快了。”
“嗯。”
簡池站起身,走到有陽光的地方,看摸了摸門扉,又看了一眼長安宮的一草一木。
“玉溪。”
身後的玉溪說:“殿下?”
“你想回大梁嗎?”
玉溪一愣,撲通跪下來:“殿下,是奴才哪裡做的不好嗎?”
“不是。”簡池隻想著把身後事給安排好:“當然你陪嫁過來,異國他鄉,我知道,你心裡是不樂意的。”
玉溪搖搖頭:“沒有,沒有的殿下,我從小侍奉您,你你在哪裡我的家就在哪裡,我沒有不樂意殿下!”
簡池把他扶起來:“你總也要成家的。”
玉溪落了淚:“我不成家,我一輩子服侍殿下。”
“我不用你一輩子服侍我。”簡池摸了摸他的腦袋:“等以後,朝朝到了該成婚的年紀,我就把你送回去,你從小跟著我,他一定不會虧待你。”
玉溪微訝,他以為自己把對簡朝朝的感情隱藏的很好。
簡池收回手:“放心吧,我來大秦時,生死未仆,你願意陪我來這裡,大梁不會忘記你。”
而他走後,沈燕然就算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沈燕然也不會對大梁動手。
玉溪擦了擦眼淚:“大喜的日子,您說這些做什麼?”
簡池:“有感而發而已。”
係統感慨:“你把所有人都想好了,就是沒給沈燕然想好後路,你要他怎麼活?”
簡池莫名的心尖一疼,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之前,從未這般心疼過。
就仿佛是有針紮在心尖一般
尖銳的疼痛讓人大皺眉頭。
“我想把沈燕然帶回去。”簡池淡淡道:“他該回去了,軍部還在等他。”
係統說:“你想到辦法了?”
簡池看著整個宮內滿片的紅色:“我想好了。”
係統:“想好什麼了?”
“永無止境的等待毫無意義。”簡池也並不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人:“我也不想讓總是經曆這些。”
他不想讓沈燕然繼續再忍受這樣的痛苦了,他痛,沈燕然也痛,何必如此相互折磨?
係統莫名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你要做什麼,你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