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回絕了府台家的庚帖,稱身體抱恙,需要靜養,又回書一封,長篇大論囉裡囉嗦說了一堆,其實就隻有一個意思,他無意橫生財,富貴不從險中來。
府台收到了回信,又氣又急,趕緊叫人備了轎子就往馮家去。
人都來了,不好再往外趕,隻能先請進來,上了茶,王管事請他寬坐,又回去叫馮夜白。
馮夜白倒不急,筆墨紙硯伺候著,龍飛鳳舞寫了個“否”字,不見,不聽,不承,不應,打定了主意不做這份兒買賣,金山銀山他不缺,沒必要冒這份兒險。
“府台大人都親自登門了,您不去不大合適吧,就算咱不做這生意,當麵跟府台大人說清楚也好啊。”
“他頭上那頂子烏紗帽戴不戴的住可不關我的事,想接這份兒差,行啊,這滿天下多的是做絲帛生意的,有這功夫來求我,去找彆人也給他交掉這差了。”
沒那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有多大本事使多大勁,自己不成,想著法兒的求彆人也不肯交給有本事的人乾,這叫貪得無厭。
馮夜白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他不接的生意,你就是祖宗八輩都跪在他跟前兒也換不來他一個好臉,王管事勸不動,隻好回去稟告了府台,說他們家公子染了風寒,大夫說不宜見客,請大人回吧。
就這一根筋的,什麼時候也轉不過這個彎來,府台沒法子,臨走前撂下一句話,說蔚敏郡主三日後會到汝南,請他做好接駕的準備。